董桢回答道:“有位大人曾吩咐,无论谢中书想要做什,都要竭尽全力帮大人做到。”
谢珩眼神分明动下,却没有继续追问,与他擦身而过,骑马进入皇宫。
董桢仍是静静跪在原地,任由,bao风雪用力拍在他身上,教人不知道他正在想什。
深宫之中,皇帝赵徽在得知领军叛乱人竟然是谢珩后,脸上,bao怒霎时间冻结,前刻还下令封死城门他此刻像是没魂魄,满脸惊悚地跌坐回皇位上,喃喃道:“谢珩,是他,怎会是他?怎可能是他?!”他像是被判死刑般呓语着,四肢颤抖到坐不住皇位,几次跌滑下去,“为什,他为何反?他也要反吗?”
狼狈宫卫冲入崇极殿,连行礼都来不及,
解决掉皇城外围守卫,谢珩骑马停在建武门外,他穿着身不常见玄色骑装,双眼望向那座堆金砌玉皇城,原本正在举办千秋宴皇宫此刻却是片死寂,十六扇宫门紧闭,平时巡逻宫卫也不见踪影,只有前两日挂在檐下灯笼闪烁着淡薄微光,谢珩脸庞在那光焰中显得有几分幽暗。
由于提前布置得当,司马崇入京就已全面接手京防,谢玦率甲兵迅速赶来与谢珩汇合,群将士好似是凭空出现在午门外,正当谢玦下令攻入皇宫时,精铁所铸城门却发出道出人意料声响。
铁锁哐当声坠地,号称是最难攻破城门自行打开。
白水晶似亮光泼在宫道上,年迈老太监身穿黄色道服,提着盏灯慢腾腾走出来,他放下手中竹伞,对着众人露出张无比熟悉脸。
旁谢玦立刻认出他,“董桢!”
来人正是皇帝赵徽最信任老侍中董桢,此时皇宫内早已乱作团,千秋宴被打断,尚未出宫王公贵族与皇帝赵徽得知京中叛乱消息,皆惊得六神无主。赵徽命宫卫紧闭城门,绝不可让乱臣贼子冲入皇宫,就在这最混乱时刻,侍中董桢却无声无息地退出来,他带两个亲近小太监,假传旨意调走守卫宫门侍卫,亲手为叛军打开城门。
他隔着茫茫风雪与马上谢珩对视,这无疑是这个从来卑躬屈膝老太监生中最大胆举动,没人知道深受皇帝信任他为何要这样做,只见他言不发地放下手中提灯,将双手叠在额前,对着谢珩跪下,头抵在地上,雪花飘落在他后背上,他看上去无比苍老孱弱,却又有种小人物忠骨。
他说:“大梁侍中董桢,恭迎大人入宫。”
骑兵得命令,从洞开城门飞速驰入皇宫,路过他时皆自觉避开那小块灰扑扑身影,董桢伏在乱流中动不动,像是块亘古不移谯石。
谢珩骑在马上看着他,“侍中为何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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