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没有……”庭霜连连摇头,觉得自己何德何能,受不起这大句夸奖,“能遇到他,才是真运气好……是说真,不是讲客套话。”
“也不是讲客套话。”苏屏看眼在远处树下等着柏昌意,“儿子,优点、缺点,都是清楚。直担心他没有牵挂,没有生活热情。”
没有生活热情?
庭霜不是很理解:“阿姨,不觉得他没有生活热情……觉得他特别会生活,他会做各种各样吃,几乎每周都会学新菜式,们有时候跟vico去散步时候,他会带无人机拍照,拍得特别好看,们还买起买种子,在院子里新种红莓和蓝莓,他种比种长得好……”
苏屏直
柏昌意:“……”
五分钟以后,柏昌意手上多个购物袋,里面两条不同尺寸、款式紧绷红色泳裤。
逛下午,庭霜收获条红泳裤和至少可以穿三个秋天新衣服,柏昌意则只收获条红泳裤。
临到傍晚,苏屏和柏仲衍要回柏林,走之前,苏屏拉着庭霜单独说话。
他们两个走到座雕塑喷泉旁边,不远处有流浪艺人在弹着吉他,唱着首德语民歌《最后晚》。
本命年凶险,这话是真。
三十六岁生日这天,柏大教授领教到什叫人到中年,上有老下有小,日子不好过。
庭霜这有恃无恐小崽子,从上午在家里到中午出去吃饭,告状嘴巴就没有停过,会儿“他老是摆教授架子吓”,会儿“他说如果八月初考试过不他秋假就不带出去玩,要把个人扔在家里”。
柏昌意活三十六年受到批评教育还没有今天天多。
到下午,柏大教授本想着,陪着父母以及庭霜这只小崽子逛街,开个车、拎个袋子,总不至于招致什灾祸,没想到——“庭庭,你和昌意今年都是本命年,你们秋假不是要去海边玩吗,每人买条大红色泳裤吧。”苏屏摸摸男模特身上泳裤布料,觉得很不错。
流水汩汩。琴弦轻拨。歌声浑厚。
歌词里唱着:“你是珍宝,你永远是珍宝……”
“庭庭。”苏屏坐到喷泉旁边圈石凳上,阳光照出她眼角皱纹,新长几根白发,还有眼里纯真。
“嗯。”庭霜坐到她身边。
“这两三年来,最高兴就是今天。”苏屏笑说,“昌意能遇见你,真是好运气。”
“有泳裤。”柏昌意转开视线。
庭霜也不愿意穿红泳裤,便有样学样地推脱:“也——”“他没有。”柏昌意说。
妈。
庭霜气死,他才不要个人穿红泳裤。
他眼睛转,特别乖巧地跟苏屏说:“阿姨……想和昌意穿情侣泳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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