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昱在天亮之前收纸笔,轻手轻脚地回屋子,仰躺在床上睁着眼睛,却半点睡意都无,隔壁床鼾声透过帐子传进来,祁昱伸手从枕头底下掏出只巴掌大布袋。
帐子里漆黑团,他也不在意,熟门熟路地拆开口袋,拿出里面东西细细地用手摸索着。
他手里是只鎏金球形手炉,祁昱夜夜入睡前都要拿出来把玩番,用手指仔细地描绘感受,以至手炉上哪处镂空,哪处
祁昱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时气氛有些僵硬,邱容安想起来此来目,硬着头皮坐下来问道:“今儿白日启瑞院叶四少爷竟来们院子寻你,可是因上次落水事倒与他有交情?”
祁昱依旧没有说话。
邱容安似想起来什突然站起身来看眼桌上摆纸墨,结巴道:“这这些不会是叶四少爷赠与你吧?”邱容安瞪大眼睛审视地看着祁昱道:“他才多大,你你难不成”
邱容安虽话没说完,意思却表达十分清楚,祁昱闭着眼睛深深地呼出口气,才冷静道:“这话你可别乱说,若传出去,活不成,你这国子学怕是也读到头。”
手道谢,拈起块点心就着桌上早已凉透茶水吃起来。
祁昱没回答他,邱容安也不介意,又问道:“你用什功呢?这晚也不歇息。”
“无事,随便写点文章。”
祁昱敷衍明显,邱容安也不好再问,只眼睛往他桌案上瞧。
已经写字叠纸,早在祁昱看见他进来时倒扣而置,不过案上摆着纸笔等用具却看就不是凡品,至少像他们这种人是绝用不起,纸张细腻柔韧,墨汁不但不臭反而有股古朴淡雅馨香之气。
邱容安咽咽口水死盯着他:“那你是”
“不过是之前与叶四少爷道谢之时闲聊,他提起生地潇州那边本失传民间话本,恰巧幼时在街上听过说书相公讲过,便应承他默份给他。”
邱容安看看祁昱又看眼桌上倒扣纸张,“所以你连夜为他赶超这个话本?”
祁昱点点头。
邱容安看看他,这说法倒是对上,祁昱这人爱巴附权贵,好容易搭上叶勉,定是要不分昼夜默完。
这些俱都是叶勉平日里用,午后就让墨拾送来与祁昱,既是作弊,这等细节自然不敢忘。
邱容安盯着桌上那大半块价值不菲戡春墨有些失神,鬼使神差地伸手过去,还没碰到墨就被祁昱咳声打断。
邱容安醒神般忙把手收回去,而后不禁有些面热。
祁昱清清喉咙道:“多谢容安兄茶点,太晚,你快去歇息吧。”
邱容安没有走,盯着祁昱脸看好久,呐呐问道:“你不是和丁淮那些人闹掰吗,他竟还肯给你这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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