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走回窗前,默半晌,看见李惊浊桃木书桌上刻个“早”字,就笑起来:“糟蹋东西时手倒很稳。”
李惊浊低头看,忍不住也笑:“小时候跟迅哥儿学。”
但他笑消失得很快,两人又相对沉默起来。
好久,男人终于说:“本来不想说,说也怕你不信。”顿片刻,“原来是你画那幅画。因为是你画,所以想,还是该说。”
李惊浊等着他下文。
真像。
不是这样像,李惊浊手也不会抖。他向手稳,从不出差错。
而男人现在样子,捧书,低头,鬓边还有缕长发没有束好,就这垂下来,分明与李惊浊小时候画公子个姿态。
男人抬起头时,发现李惊浊还在看自己,便问:“怎?”
“突然想起,丢幅小时候画画。”李惊浊摇摇头,将新拿几根蜡烛都递给男人,“这些够不够?”
确实让人安心。
李惊浊远远地对站在门口没动男人说:“你在原地等着,去拿蜡烛。”说完,便把窗户关,锁好。
他又去厨房拿几根蜡烛,回到书房,再开窗时,对方果然还站在原地。李惊浊说:“拿来蜡烛,打火机要吗?”
“打火机有。”男人礼貌地问,“现在能过来吗?”
李惊浊说:“来吧。”
“其实,画没有丢
男人听见李惊浊说丢画,眼底忽然起些波纹,仿佛在思忖什。接过蜡烛,道谢后,他突然想到什似,问句:“你是这家李老人长孙?”
李惊浊低低“嗯”声:“怎?”
男人拿起根蜡烛,借着李惊浊手里蜡烛点上火,此时两朵烛花都轻轻摇着,两人影子也轻轻摇着。
“没什,多谢。”夜晚极静,男人声音也很低,“夜,先回去,白天再来请你去吃茶。”
可是走几步,他蓦地停下,转过身来,李惊浊还站在窗边望着他,梅花雕刻也被烛火映得橙黄,像在夜里忽然朵朵绽开。
说完,他便看着对方走过来。
人越来越近,面容也越来越清晰,及至男人走到窗前屋檐下,李惊浊瞧见那每分都恰到好处面目,那松松束起、显得极为自然长发,心中惊,手个不稳,蜡烛差点从手中落下。
“当心!”男人低喝声,只手托住李惊浊手腕,只手握住还在燃烧蜡烛,原本手上拿着书掉到地上。
“这害怕?”已无失火之忧,男人说话语气也微微上扬,带着善意调侃味道,说完才放开李惊浊手,捡起地上书,慢条斯理地去拂上面灰尘。
那书是线装本,摔在地上时弄脏中间页,男人手捧书,手停在那块拂不去污渍上,低着头说句:“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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