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关白还记得温月安教他琴时,对他说过:“阿白,出门,弹不弹,弹什,都由你自己说算,莫脏这双手。”
白色三角钢琴离他不过大半个宴会厅距离,这距离不算长,只是在这个地方,或者说在这世界上许多地方,从宴会厅入口到宴会厅深处距离,有些人需要花上几十年来走。
钟关白穿过人群,步步朝那架钢琴走去。
周身切显得光怪陆离起来,好像每走步都有什在发生变化,人群交谈声像潮水,在他耳边不断涨起又落下。
突然地,过往记忆片段仿佛都被包裹在周围交谈声中,此起彼伏地钻进钟关白耳中——
乐管弦乐队、白色三角钢琴……
此时,也倒映出刚走进宴会厅陆怀川。
乐队里大提琴正在拉那弓都没有拉完,琴弓便直接离琴弦,乐声戛然而止,那些交谈宾客不管身处厅中哪个位置,哪怕是背对着大门都同时安静下来。
所有目光都朝同个方向聚拢过来,钟关白站在陆怀川身后,虽然这些面孔里没有个是他熟悉,可是对于这样场合他并不感到陌生。
陆怀川没有向任何人介绍钟关白意思,他只是朝大厅角三角钢琴抬抬下巴:“去吧,钢琴家,结束以后会有人结算你演出费,如果能够弹得让每位客人都满意话,今天你会比以往开过任何场音乐会都赚得多。”
“陆首席,这把是斯特拉迪瓦里琴,认得,你第次跟合奏就是拉这把琴。那,另把呢?”
——“母亲。”
“她也拉小提琴?等你……那个……什时候带去你家时候,们起——
全场太过安静,这番话落入每个人耳朵里。
钟关白看着陆怀川,他知道陆怀川并不尊重音乐,但是瞬间仍然不太愿意相信陆怀川会做这样事:“陆先生,您答应与见面,就是为让……在这种场合弹琴?”
“你不就是弹琴,不过,以后这种事,还是联系宴会策划比较合适。哦,对,那边还有些艺术生,说不定是你校友,可以去打个招呼。”陆怀川随意看眼宴会厅中几位穿着如出辙紧身短裙年轻女子,便走向几位聚在起交谈宾客,没再理会钟关白,好像他真找不到其他与钟关白共处室理由。
钟关白站在大厅入口,看着那些项链、裙摆、高跟鞋,还有领带、西裤、皮鞋,突然觉得十分荒谬。可能在这个奢华房间里,除他自己之外没有人会觉得陆怀川提议不合适。
大概所有学琴人都会有这样种经历,就是总被人不分场合地要求:你不是会弹琴吗,给大家弹个听听。而旁观者永远将这事目为理所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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