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潋惊,沈玦什时候又多个妈!?
她端起茶盏子,仪态万千地抿口茶,叹道:“知道,督主素日里不常回来,待下人也是极好。可偏有些不长眼,蹬鼻子上脸,主子不在,自己就称霸王!今日还是瞧见,往日没瞧见呢?谁知你这奴才干些什,赶明儿把家底偷摸兜出去也不定!罢,督主心慈,就由当这个恶人。来人啊,把这偷*耍滑东西带下去,也不要多,打二十板子,发卖出去,不许他再入沈府!”
夏侯潋:“……”
夏侯潋不怎会对付女人,他这辈子几乎没见过什正常女人,心里几乎有阴影,硬着头皮道:“夫人误会。
起来,沈玦真是个矛盾人。
明明权势滔天,却自律得像个僧侣,不亊口腹之欲,不恋红粉之色,偌大庭院,除两缸枯荷,棵梨树,竟然再无其他景致。青瓦白墙,清冷得像座废墟,没有丝毫人气儿。别人只见得他登堂入庙时系鸾带,穿曳撒,被文武百官簇拥其中如山排场,却不见他索居小院素衣白裳,心如止水。
夏侯潋在院子里坐会儿,觉得困,进屋去打盹。
睡得正香,外面喧嚷起来,帐子忽然被掀开,明亮光照进来,夏侯潋迷迷糊糊睁开眼,有几个小厮七手八脚把他拽起来,他顿时清醒过来,死命挣扎,从人缝里挤出去,顺便拿檀木架子上衣裳穿起来,又惊又怒道:“你们干嘛!”
“大胆奴才!趁主子不在,竟偷懒偷到主子屋里。莲香呢,把她给叫来!”门口响起个女人尖利声音,夏侯潋望过去,个丰腴女人站在门口,梳堕马髻,满头珠翠,耳下两个嵌蓝宝石坠子,在阳光底下闪闪烁烁,像两滴将落未落露滴。
个奴婢扶着她走进来,坐在鼓凳上。先前逆着光看不清楚,现在夏侯潋才瞧见她容貌。人长得还行,圆圆张大脸盆儿,看着挺有福气,就是粉搽得太多些,平添股老气。现在女人上妆亲娘都不认识,夏侯潋估摸不出她年龄。
沈府主子只有个,就是沈玦。这平地里冒出个喊他奴才,他摸不准她什来头,只好规规矩矩做个揖,道:“小人眼拙,不知夫人是哪家府上?督主院子不让旁人进来,夫人还是快些移步好。”
外面又进来大堆人,夏侯潋转身往外看,只见堆仆役在底下搬搬抬抬,两缸枯荷都被搬走,担担瑞香花、牡丹花和金钱菊,还有好几盆石榴花,满满当当塞进院子,顿时姹紫嫣红片。还有人往树上挂宫灯,红绿,各种颜色打在起,鸡飞狗跳。
夏侯潋愣,这他娘是怎回事儿?
那女人冷睨他眼儿,道:“是谁?是这府邸当家主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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