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止是深?”沈玦轻轻笑道,“阿潋娘亲为受伤,后来溘然长逝。阿潋自己为也受许多伤。欠阿潋,永远也还不完。”
朱夏怆然道:“原来有这往事在里头,夏侯兄弟怎不与妾身说?之前多有误会,还望贤弟不要放在心上。”她在沈玦边上坐下,接着道,“贤弟是督主恩人,自然就是妾身恩人。往后贤弟有什难处,只管说与妾身,妾身定然倾力相助。”
夏侯潋只皱眉对沈玦说:“你这说哪里话?娘事儿和你有什关系?”
沈玦不答话,夏侯潋还想说什,仆役上菜来,盘盘搁在桌上。
夏侯潋闭嘴,手还被沈玦攥着,不动声色地下死力拔拔,沈玦偏不松手。他看眼沈玦,后者垂着眼睫,烛光下,长而弯睫羽像蛾翅,在眼下罩下层淡淡影子,有种温和美。他看不透沈玦神色,只好作罢,转眼瞧见朱夏坐在沈玦边上,挨得还有些紧,心里有些不爽,便道:“嫂子宫里出来人儿,怎不懂规矩?”
天色下,沈玦风尘仆仆踅进门,打眼看,满眼花红柳绿,还以为自己走错道儿。又转过头,才看见朱夏站在门边上,而夏侯潋坐在桌边,嘻嘻冲他笑。
朱夏跨出门槛,迈着小步赶上去迎接。谁知身边个黑影窜过去,挡在她身前,把抓住沈玦。
“小玦,你可回来!”夏侯潋手牵住沈玦手,手轻挽住沈玦腰,引着他往里走,坐在桌边,还不忘吩咐下人,“麻利地上菜!”
“小玦?”朱夏愣。
夏侯潋拍脑袋,道:“时高兴,把小名儿给喊出来!嫂子有所不知,与督主交情深厚,向来是直呼小名。喊他小玦,他喊小潋。”说完,转头问沈玦,“是吧,小玦?”
朱夏愣,道:“什?”
夏侯潋叹口气,道:“想是督主太过放纵嫂子。小弟与督主叙话,嫂子当侍立在侧,奉茶
沈玦看着他,灯影下,夏侯潋眉眼弯弯,双黑漆漆眼里掺灯火,像金色萤光。笑得太夸张,做戏做得太明显,不过……倒有几分可爱。沈玦抿着唇笑笑,道:“不是。”
夏侯潋没想到沈玦会拆他台,顿时愣。
朱夏喜,正要说话,沈玦却又道:“你记错,向来是唤你阿潋。叫你小潋人太多,可这阿潋,只有个人可以叫。”
夏侯潋呆呆,忽地意识到自己还拉着沈玦手,想要松开,沈玦却反手握住,不让他动。他有些不知所措,两人手在桌底下交握,十指相扣。沈玦手凉,是小时候落下病根,捂不暖,手掌被他握着,凉煞煞,夏侯潋后知后觉地发觉有些不对劲。
朱夏强笑着道:“督主果真是念旧,想不到你们交情这样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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