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地下河边,看到你们留下讯息才过来。绕路,时辰就耽搁。”百里决明深吸
山洞里传来攀爬声音,裴真惊,扶着山石站起身。声音越来越近,大家目光都聚焦在洞口。裴真不停地想,他该如何对师尊开口?他该如何告诉师尊他就是谢寻微?师尊会原谅他?会吧,从小到大,只要他撒娇,落泪,师尊定会妥协。这次也会样?对,他受伤,还生病。要是师尊真生气,他给师尊看看手臂上抓痕,再咳几口血,师尊定就心疼。他略略定心,心意等着师尊上来。
个人影翻上来,借着明光看,他发丝散乱,细碎蜷曲发黏在脸颊上。那双黑黝黝眼眸如同炭火般炽亮,独有他那种桀骜骄狂神气。是他,是师尊。裴真下意识往前走步,他抬起头,同裴真四目相对。
裴真张张口,想叫“师尊”,又怕吓着他,最后还是喊声:“前辈。”
百里决明下意识避开他眼睛,问:“穆知深和喻听秋呢?”
谢岑关说:“他俩下去,喻丫头要去听什大道,你说现在年轻人怎回事?对,百里大爷,你家鸡会说话你知不知道?”
谢宗主说,听说你有个未婚夫。你说,很好,用他血证你太上忘情道。”穆知深铁灰色眸子静静,“那天在穆家堡你来找,就猜到原因。”
喻听秋眼中掠过惊诧,喃喃问:“那你为何……”
为何不拒绝她?
“大概是想要赌赌吧,有个人起赶路感觉很好。”穆知深重新把绳结系上,“这个人运气很差,十赌九输,这次也输。所以,二娘子,这是陪你最后程路。”
最后程路,走完,他们分道扬镳。
裴真直看着他,百里决明避不开裴真目光,问:“你有事要说?”
裴真怔,现在要坦白?他指尖发冷,心脏弼弼急跳,撞得胸口疼。
他柔柔笑开,答道:“前辈去哪儿?怎得这久才来?”
再延延,容他想个合适说辞。
可他看见,师尊目光寸寸冰凉下去,好像失望至极。
喻听秋望着他专心系绳结模样,心里头酸酸,恍惚间她好像触及到什东西。脑后微微刺痛,那是谢寻微断她情根地方。
它要长回来?她想。
“走?”穆知深系好绳结,问。
“走。”喻听秋负剑起身。
裴真废她左耳,她同穆知深起缒绳下崖。人和绳起没入明光,渐渐看不清。连着石头那截绳子直绷紧,过炷香时间,绳子松,底下再也没有传来人声。谢岑关蹲在崖边不停叹气,人老,就喜欢看人成双成对。这俩人不知道怎回事,反正他是理解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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