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他娘算什事儿!戚隐哭丧着脸,不情不愿地跪在雪地里,膝盖冰凉,冻得发疼。
云知蹲在他身前,汗颜道:“对不住啊,师弟。”
“……”戚隐愁苦地说,“你是不是和人家有什过节?”
“唉,没想到这小子这样记仇。”云知揣着袖子,道,“他喜洁,你知道吧。”
戚灵枢衣裳鞋
云知悄悄向他眨眨眼表示感激,戚隐瞪他眼,用眼神骂他狗贼。
戚灵枢道:“初犯,罚跪两个时辰。”
戚隐眼前黑,这冰天雪地,要他跪到黄昏!
“灵琢明知故犯,逐出内门。”
那个叫灵琢垂头丧气地走,云知拱手道:“小师叔,这师弟自小身子骨弱,您大人有大量,给他通融通融吧。”
还是不得不承认。戚隐抓抓头,道:“是。”
“你打假擂。”戚灵枢道。
“啊?”
“榜上除名,送往戒堂。”
立时有几个白衣弟子上前架起戚隐,戚隐脸懵,嚷嚷道:“怎回事儿?怎打假擂?”
戚灵枢冷冷瞧他眼,道:“加跪半个时辰。”
戚隐:“……”
“小师叔,你不用这绝情吧!”云知冲他眨眨眼,“你还记不记得你小时候戚师叔带你来凤还,你追在屁股后面喊云知哥哥?好歹是块儿穿过开裆裤情谊,你行行好呗。”
戚灵枢脸色变,这还是戚隐头回瞧见他脸上有表情。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地道:“再加跪半个时辰!”说罢拂袖而去。
戚隐:“……”
戚灵枢也不解释,头也不回地在前面走。扶岚不知所措,只能跟在边上。云知倒是瞧就明白,满脸复杂地道:“方才你挡叶枯残击,灵力深厚,不像是能败在入门弟子手里,这家伙以为你打假擂呢。”
戚隐简直要吐血,路被架到戒堂。过腰子门,转过琉璃影壁,戒堂外雪落满庭,几棵劲松栽在边上,森森针叶上积着髻儿雪。阶下个大荷叶鱼缸,缸缘画符咒,保持里头水常温不冻,几尾金红小鱼在里头游来游去。
里头个男人畏畏缩缩地走出来,戚隐打眼瞧,不就是那日在藏经阁和清明进行罪恶交易那货?戚灵枢望着庭下戚隐,嗓音冰凉,“灵琢师弟,你挪用派中公账收买凤还弟子,可是此人?”
灵琢看见戚隐,显然有些吃惊,时摸不着头脑。又鬼鬼祟祟地朝云知那儿望,云知默默拿袖遮住脸。
敢情是这傻冒挪用公账东窗事发,约莫是硬扛着没供出清明和云知来,戚灵枢这厮只知道他收买人打假擂。戚隐满心无奈,罢,他名次是末榜末位,有没有都没有区别。要是要罚扫地,他就去和他哥做伴儿。戚隐破罐子破摔,道:“是没错,怎,要怎罚,奉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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