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白
人面抖
抖皮肉翅子，直直朝人群飞过来。戚灵枢喝道：“别被它沾上，它在寻宿主！”
大家四散在墓室里，人面在空中飞
转，似乎瞧中方辛萧，俯身冲过去。方辛萧吓得手脚冰凉，竟然忘记躲。眼看方辛萧脸就要被贴上，戚隐冲过去踹她脚，正好躲开人面。人面瞄准方辛萧不依不饶，还要再扑。云知忙猫着腰过去，把方辛萧拖远。
问雪剑铮然动，趁人面回身空隙剑将它钉在墙上。云知松开方辛萧，迅速画符，真火腾卷着从符纹里涌出，须臾间烧着它浑身皮肉。
“疼！疼！”人面嘶声嚎哭，“是谁割
，要诅咒你！是谁！”
“千万别答他！”戚灵枢大喊，“诅咒需要问名！”
得慌，这玩意儿太吓人，那双骨突眼睛直勾勾把他望着，是种想吃又吃不到神色。可毕竟这是他表哥，合该是他来干这活儿。戚隐用匕首比划两下，捏住人面眉骨位置，只那
轻轻捏，粘腻脓血从破掉脓包里流出来，恶心得要命。这张人面活像是把堆脓包压扁，成张薄薄人皮，吸附在姚小山膝盖上。
戚隐忍住想吐冲动，从人面额头开始割。
人面发出婴儿哭嚎般尖叫。姚小山也在叫唤，“戚隐你这个混蛋，你帮这个贱货，不帮！”
方辛萧蹲在旁，疑惑地问昭明：“他刚刚叫云隐师叔戚隐？”
昭明气得咬牙切齿，道：“他骂小师叔贱货。”
“是戚隐，”姚小山却有气无力地喊出声来，“是戚隐！这个小混蛋，养不熟白眼狼！”
人面空张着嘴，没来得及说话，火苗蔓延整张皮肉，薄薄人皮在火焰里烧为灰烬，蝴蝶样飘散在黑暗里。方辛萧捂着腰坐起来，心有余悸地道：“应该没事儿吧，
戚灵枢涵养可谓绝，自始至终脸色不改，对姚小山叫骂充耳不闻。戚隐有些汗颜，抱歉地道：“对不住啊，他脑子有问题，代他跟你道歉。”
戚灵枢头也不抬，只道：“割。”
戚隐缓口气，凝神往下割，人皮后面脏脓个个都破，脓血噗噗蓬蓬冒出来。割不知道多久，终于把整张人面揭下来，两指捏着甩在地上。昭明忙拿出金疮药，全数倒在姚小山膝盖上血淋淋大口子上。
姚小山躺在地上，瘦骨嶙峋脸罩在阴影里，两眼无神，像是死。戚隐从衣裳上扯块布下来，帮他包扎。正在这时，地上人皮抖抖，薄得几乎透明皮肉翻个面儿，竟然蛾子样扑着面皮飞起来。那张布满脓疮褶皱老人面正对着众人，张开黑洞洞嘴巴，发出婴儿哭嚎样尖细喊声。
方辛萧吓得厉声尖叫，连剑也忘拿，手脚并用往墙边爬，“它怎还没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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