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也淡声解释:“她不呼热气。”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地下层比外面冷很多,活人都呼出热腾腾白烟来,只那女孩儿没有半点儿热气。先前大家注意力都在停尸间尸体和惨死李妙妙身上,没人注意到这个声不吭女娃,才让她浑水摸鱼。
队伍里下子死两个人,满地都是粘稠鲜血。同学们忍着泪水,合力把尸体扛起来,跟着前面霍昂和张嶷回到层。没人敢回去拿尸袋,大伙儿把尸体肩并肩放在露天停车场,和前面那具摔死男生放在块儿。天色越来越暗,淡白色月弯已经挂在天心。建筑投下层漆黑阴影,所有人心头都笼着浓云惨雾。大家围坐在起,商量接下来该怎办。
姜也没凑过去,把李妙妙小心翼翼放在大厅导诊台上。李妙妙身材纤瘦,导诊台这狭窄,她躺着却正好。姜也望着黑沉沉尸袋,沉默无语。
张嶷叹口气,拍拍他肩膀说:“节哀顺变,现在不是难过时候,咱们得振作。”
姜也淡定地伸出手,指向人群里个女孩儿。
“是她。”
护士顺着他指方向转过头去,“在哪?看不到,你骗。”
这家伙脑袋被霍昂子弹削去半边,只剩下伶仃下巴,当然看不着。她不管三七二十,举起手术刀,锃亮刀光逼上姜也眉睫。姜也神情冷淡,眼睛眨也不眨,道:“你向后转,走五步。”
护士举起刀手顿住,脑袋微微歪着,似乎在思考姜也话。应急灯下走廊寂静无声,大家都瞠目结舌,不敢乱动。那护士歪歪身子,蓦然消失,又出现在无五步之外,恰好就立在个女孩儿面前。张嶷注意到,那是之前竭力阻止他们下来方薇薇。方薇薇不住地哭泣,双腿抖如柳条。
霍昂扯把张嶷,问姜也:“小姜,们站远点,你个人静静?”
站在尸体旁边青年没言声,只是木头桩子样静静立着。有种无言悲哀在他周身寂静地翻涌着,像无形漩涡把他困在中间,没有能进去。他想,他是不是做错?李亦安警告过他不要深入调查,李妙妙也曾经劝阻过他,是他意孤行,不听人劝
“姓姜,你害人!”有人要出手救人,被明岳死死摁住。
护士手起刀落,剖方薇薇肚腹,伸手进去摸摸。她露出满意微笑,“是你,就是你。”
她拖起方薇薇右腿,把人拖进电梯。方薇薇被剖肚子,竟然还能动。她直直昂着脖子,死死瞪着姜也。众人这才发现,这女孩儿脸色太过苍白,简直如纸人似。电梯缓缓合拢,那女孩儿怨毒眼神被挡在厚重电梯门后。
鬼怪走,大家才松口气。
“你怎发现她是鬼?”霍昂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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