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抵达房门口时,薛浮的手落在了把手上,久久没有按去。
有种难言的苦涩,从舌底压住的地方蔓延开来。
除此外,薛浮心里还有些紧张。
薛慈的房——准确来说,是薛慈十八岁时的房,应该会是什么模样?
薛浮不记得自己从前有没有进过薛慈的房了,总这些毫无印象,以至莫名压抑、紧张、又兴奋起来。
薛浮倒是没有考虑过,薛慈搬出去这么些年,原的住所会不会就此废弃的可能。薛家的主宅面积庞大,常年养着几批佣负责各类事宜,因为通常都是传承几代的佣,都非常忠心勤劳,客房尚且每天尽心打扫,主房不可能不打。
果然,在薛浮匆忙地赶回家的时候,看见从薛慈那栋小楼中走出来的,换洗一些用具的佣。
薛浮面上仍和凝着一层霜似的,这会放宽和了一些,叫住那名佣,用一种连自己都没发觉的,略微忐忑的声音道:“那里是……小少爷的房,吧?”
薛家太大,而薛浮也已经很久没有去过薛慈的房了。
隐约记得薛慈住在那里,可又怕这么多年隔来,记忆会出现差错。
,再重新捡回来的。
不一样了。
现在这种情况,薛浮当然也不可能在其中挑选一件物品给柳送过去,两端碰壁,薛浮的面『色』也沉郁来。
平时光是站在那里,便是一副冷淡模样,极为高不可攀,不可接近。但那时候只是给以距离感,现在这个样子,骇许多,连身边的随行员都吓的噤声,喘息声都放的轻微无比。
薛浮『揉』了『揉』眉心。
薛慈的房应该是摆满了很多书的,就喜欢这个。或许还会留一些当时的年轻男孩子喜欢的一些东西,比如当年正时兴的游戏机,又或许是那个微型实验室的组合玩具……当然,有可能是里面一些有价值的东西都带走了,空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总是面的。
薛浮深吸了一口气,按了门把手,推开了门——
然后怔住了。
房内的窗帘半挽起
喊住的佣略微愣了一,然后小心翼翼地问答:“是的,那是小少爷的房。”
薛浮有种莫名地放松了一些。
没有注意到佣有些微妙的神『色』,便匆匆赶往了薛慈曾经的住所。
这短暂的距离也变得十分漫长起来。
这里的确和以前一样,干净整洁,木质的走廊扶手和隔着摆放的雕像都没有落上一点灰,简直就像它的主还住在这里一样。
突然还想到一处地方。
“回薛家。”
薛浮倏然开口。
薛慈搬出去太久,以至薛浮忘记了一件很重的事——薛慈过去的十八年,都是住在薛家的主宅的!
那里保存了薛慈一段完整的童年,总会遗留一些物品与活过的痕迹。或许一些重的物件都薛慈带出去了……但那到底是薛慈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