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时候,天上太平国星子太过绚烂。
身白裘少年望着天际,带着薄荷般清爽笑意,因为寒毒折磨而变形双目此时亦有些光彩。
他摩挲着小小黑色棋子,带着末路孤寂微笑道:“尔为孤山玉,萃成天地质。斯年多纵横,成败终难定。本君今日魂魄就要打散,时命所致。小小棋子啊,若你有灵,愿穷尽毕生所学,化为尔身,令你为相五世,全吾收复上百华国,稳固江山,报国爱民之愿。”他又道,“谢季,尚有两句话,你牢牢记住。”
“殿下请讲。”
“者告诉天子,荷此生,未曾日负外祖,外祖负;二者告诉吾幺妹阿植,定牢牢地让她记住—三娘,生何益,死何益?”
谢季手指微微颤抖。他主公问不是什今日明日之期,而是自个儿死期。
他问自己,是今日死还是明日死。
谢季将头埋在地上,深吸口气,咬咬牙道:“太医正说,说殿下最迟熬不过……熬不过夜半。”
少年听闻,无喜无怒,眼眸渐渐散生机,他微笑道:“那会儿,星辰都出来吧?归于此处,总算却桩心事,不至落那孽障埋怨,说讲故事全是哄骗她。”少年从银袖中掏出块手帕,放在唇畔咳咳,血渍已包裹不住,顺着手心淌在干净衣衫上。
他随手将帕子扔,似不在意,事实上,自他接到京中传来两道谕旨后,他已经什都不在意。本来应能撑上个把月,回到京中,踏踏实实为自己办场丧事,可如今,仓促如此,什都来不及。
三娘,你活着虽没有多大用处,可是,因为思念兄长而死去,又能怎样呢?所以,请你定,定好好活着啊。
小心翼翼地灌溉,日复日地期待,那费力,植成参天乔木,岂愿见你终有日从容赴死?
也曾备下三十三城嫁妆,预备嫁价值连城掌珠。
只可怜这孩儿,送嫁兄长徒然死在马背上。
其实,们都曾得偿所愿。
他说:“谢季,你听好,有两桩事、两句话嘱咐于你。”
谢季哽咽着点头,竟说不出宽慰话来。
“第桩,从徽城路打到北突厥,降伏三十三诸侯,途经三十三都城,每至处,购置土地、店铺、珠宝、妆奁,你悉数交予该交之人,带她远离是非之地;第二桩,本君生不返朝,死不葬昭地,不必设碑,不用留文,不需拜祭,这身皮囊埋无主地,做无主魂便是。”
“殿下!”
少年淡笑,仿若没听到,继续道:“尚有两句话,你牢牢记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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