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宫中居住时间里,往日待他亲切那些人,他个都没见过。
而入宫到离境,前后不过十日。太快,他几乎是被人强行扔进这冰天雪地北戎,甚至没能与母亲好好道别,所有御寒衣物与他爱吃惯用东西,全是白霓捎带。
想到母亲,靳岄心中又是阵窒息般剧痛。父亲知道他被选作质子送往北戎?他真战亡?莽云骑真全军覆没?母亲呢?母亲怎办?她虽是先朝帝姬,但与大瑀皇帝毫不亲近。听白霓说,当日为求官家放过他,母亲曾在皇
靳岄不发言,走向放置文书木箱。把剑压在他手背,贺兰金英轻声道:“别找,她真走,连带你们财物和应文书。”
“不可能。”靳岄声音微微颤抖,但毫不怯懦,“白霓纵然死,也不会离而去。”
贺兰金英:“为何如此笃定?”
“她是莽云骑人,是大瑀第位女将军。”靳岄看向贺兰金英,眼前青年与贺兰砜样,有双浓黑中掺着碧绿狼瞳,“保护,送到北都,这是白霓接到军令。她不会违抗军令。”
他深吸口气,愈发大声:“而且,白霓姐姐如同家人!若贺兰砜遭难,你会弃他远走?”
起贺兰砜何时来探望过自己。他走出毡帐,心中忽然生出剧烈恐惧。
“……白霓?!”
仍旧没有回应。
他心惊胆战:往日守在毡帐周围大瑀士兵不见踪影。住帐周围静得可怕,见不到个日常巡逻烨台人。
靳岄忙奔向车队所在位置,恐惧越来越强烈。
贺兰金英:“若她收到军令并不是路保护你呢?”
靳岄不禁愣。
“若大瑀皇帝只让她送你到烨台,只让她确保你可以顺利落入北戎军将手中呢?”贺兰金英低笑,“质子,你是质子。为何大瑀这多皇子,北戎天君谁都不要,偏偏要你?你只是靳明照儿子,有什资格代表大瑀到北戎作质?”
靳岄心中震动,久久不语。贺兰金英所问,正是他心里困惑不解之处。
大瑀选他为质消息传来时,父亲不在梁京,母亲惊恐困惑,禁卫军行人风风火火将靳岄带往宫中,之后他再没回过家。
白霓不见,所有大瑀士兵不见,就连大瑀车队也原地消失,无影无踪!
靳岄忽然冷静下来。事情太异常,必定有什不对。他狠狠地掐自己脸,疼痛提醒他,这并非做梦。
风很大,穹顶悬满天外星辰,驰望原上雪光铮铮。靳岄被吹得打晃,在车队停留地方怔怔站许久。
走回毡帐时,贺兰金英已经在里面等着。与之前不同,这回他坐着,靳岄站着,且他完全没有起身意思。
“白霓已带走大瑀车队。”贺兰金英说,“小将军,她不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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