怔忪间,雷师之忽然伸来只手。靳岄明明看见他身势手势异常缓慢清晰,却根本无法躲避,手中握剑被打落,随即手腕狠狠疼,已经被雷师之抓紧。
雷师之手捏着他手腕,手捋起袖子,目光落在靳岄左臂奴隶印记上。
“……云洲王家标?”笑声从他喉中震颤而出,“你是云洲王奴隶?”
靳岄无法缩回手,雷师之把他拉到自己面前,大掌掐着他细瘦脖子。
“好哇,好哇!”他似是真笑,脸上皮肤和肌肉颤抖,双眼大小,疯狂地闪着兴奋光,“靳明照儿子,当北戎云洲王奴隶,最下贱奴隶!天底下还有比这更好笑事情!”
廷随军文臣把事儿报到官家面前。建将军当时回到梁京陪伴病重夫人,那日他夫人病殁,你事情又禀到他面前,建将军又悲又气,从廊下栽到地上,昏许多日。”
雷师之拧拧手指,仍不出声。
伤疤狰狞,纵横地划破他脸。靳岄心想,那应该是他在金羌受尽折磨证据。据说雷师之出现在人们面前,起初总是带着金面具,生怕被人知道自己有张破碎脸。但随着他战功赫赫,金羌境内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那面具自然也就再没用过。
“喜将军”之名,是因为他凡是出战,必定带回喜讯;二是因为他面部伤痕频频抽搐,即便无表情,也似是发笑。
靳明照与雷师之在白雀关外缠斗许多年。两人彼此熟悉,战况胶着,但雷师之不怕死,不怕伤人,行动起来比靳明照更狠。靳岄那时已经同母亲回梁京,只偶尔能见到父亲。“爹爹又碰上喜将军?”靳岄没见过喜将军何许人也,但只要提到喜将军,靳明照脸上便会出现幼小靳岄尚不能理解复杂神情。这令他印象异常深刻。
话音刚落,眼前道银光掠过。雷师之松手闪避,靳岄落地连退数步,与他拉开距离。
雷师之左臂被划开道口子,衣衫裂,胳膊皮肉破开,已经受伤。
靳岄右手握着把小刀,不动不摇,冷冷道:“就算当北戎奴隶,脊梁也比金羌将军直。人遭难时会疼、会苦,受不住低头,也不是什罕见事。但回头带着金羌
“听闻建良英将军现在正在封狐城,你可曾见过他?”靳岄又问。
雷师之脸动动,像是在无意识地笑。
“你怕,小东西?”他低声道,“说这多话,未免不够镇定。”
被他道破心中所想,靳岄不禁白脸。
他确实怕,这与面对哲翁和云洲王时候,甚至面对野狼时候都大不样。眼前是大瑀人,与他天然地有着冥冥联系,但又全然是个危险陌生人。更何况,他开口第句话便已经让靳岄知道,雷师之憎恶自己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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