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将军,不是树,是茶花哩!”内侍仍习惯喊他小将军,“官家想看茶花,赤燕王特地带来,好几株呢。”
靳岄心头确实有几分难言感动:“也不知能不能活。”
直等到他昏昏欲睡,
靳岄抱住他:“你有自己狼镝,你还有自己心。”他侧耳倾听贺兰砜胸膛心跳:“这回换朝着你跑吧。”
溪水恢复平静,缓缓流动,夏日萤火在林间草丛里翻飞,孤狼长啸,雪山千年前就伫立在驰望原。或许千年后也样。岿然不动,日夜变幻,在他们身边沉默倾听。
贺兰砜抱紧靳岄,许久许久才缓缓吐出句:“想留下来,继续当狼面侯。”
他怕靳岄生气,但靳岄丝毫没有。年轻黑眼睛里盛满真心诚意和喜悦,他月亮捧着他脸,稀里糊涂、没头没脑地亲他,亲完眉毛亲眼睫,亲完鼻尖亲下巴,小兽样又皮又坏地在他怀里拱来拱去。
“好威风啊,狼面侯。”靳岄笑着看他,很轻地说话,声线软得像掠过他们鬓角风,“你说对,爱你发狂。”
。
贺兰砜沉默片刻,低声在靳岄耳边道:“白霓今天问,可否留在北军练兵。”
靳岄微微惊,转头想要细问,贺兰砜顺势在他唇边吻:“她说狼面侯威名刚刚立起,可不能这样就跑。”
靳岄心中微叹,勒停飞霄。马儿静静站着低头吃草,两人下马,牵手散步。靳岄在溪边站定,捡起石子颗颗扔进河里。石片贴着溪水飞过,惊破浸满星光涟漪。
“你觉得呢?”贺兰砜问。
***
靳府杏子成熟时,靳岄果真回到梁京。
他是同夏侯信、建良英起回,没进家门先进宫门。宫中热闹极,岑煅第个孩子刚刚出生,赤燕王和王妃又来朝参拜献上宝物,总之片繁忙。靳岄等得无聊,内侍知道他是岑煅好友,如今又是永毅侯世子,对他十分恭敬,亲热程度和以往大相径庭。
靳岄不适应这种亲热。他捧碟糕点在德政殿外头院子里边晃边吃,忽然看见草丛中有棵新苗,刚刚种下不久,土腥气仍浓。
“这是什树?”
“狼面侯啊,狼面侯……”靳岄笑着嘀咕。贺兰砜对这个称号始终怀着些许羞涩,靳岄每每提起,他就要拧他耳朵,搔他腰身,让他笑得无法再说下去。贺兰砜此时又伸出手,靳岄却下跳开。
“先别说,你自己是怎想。”
“你让留下来,就留下来。”贺兰砜说,“你要跟你闯荡江湖,们今晚就可以走。”
靳岄静静看他,还是那句话:“你想法呢?”
贺兰砜半晌才说:“没有你不可能成为狼面侯。没有你,贺兰砜也不能够来到这里。直朝着你奔跑,靳岄,你给个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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