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家皓给楚珣斟茶,眼角瞟:“屋里那个,脸上长疤,见就阴着脸好像要咬,是上回在1号公路上害撞车那个混蛋啦?”
楚珣赶忙赔个笑脸,哄道:“就是那混账玩意儿。那事是他不对,他太鲁,回头收拾他。”
二武不会咬你个包子,他对你没兴趣,那小子最近几天憋着劲儿想咬二爷呢,楚珣心想。
楚珣与汤少如今身边各自都有亲密“伴儿”,显而易见,因此前两年互相之间那些黏黏糊糊纠缠不清见不得人烂事,都是过往云烟,年轻岁月共同段糗事儿,彼此也就都不提。再掰扯那些事,倒显得男人小气。
汤家皓约莫猜出楚二少不是般人儿,不然当初也不至于被人做局陷害,如今也不会在洛杉矶城里被警察拿枪扫射追着跑。
傍晚阳光斜斜地照进窗户,橙色光线洒在旧木板铺成走廊上。汤小少爷坐在二层楼上,小桌旁,泡壶茶自斟自饮,翘着腿,只是微瘸条腿神经知觉受损,木木地低垂着,不能像以前那样翘起二郎腿潇洒地左摇右晃。
楚珣戴顶绒线滑雪帽,遮住古灵精怪颗光头,端碗中药汁,颠颠儿地上楼进屋。
不会儿,楚珣端空碗出来,又端盆热水进屋,进进出出好几趟……
汤少嘬口茶,品品滋味,斜眼瞧楚珣端盆水又出去,心里难免酸溜溜,以前见过楚少爷对谁这低眉顺眼、任劳任怨地伺候?
楚珣伺候完他屋里人,双手插兜,慢慢踱步过来,坐到汤少身旁。俩人对视。
他自从上回受到惊吓创伤,来美国治疗养病,这两年就直住在南加,也不回台湾。回去台湾也没意义,他做生意不上道,他老爸不待见他,大部分生意资产攥在他兄姐手里,根本没他份儿。可他毕竟还是汤氏小少爷,在美国有房有车,在贝弗利有豪宅,每月再从家里账上领份零用钱,走哪都不愁吃穿。汤少这个懒散黏糊性子,赚钱他不行,花钱享受还是很有套,日子过得倒也惬意自在。
他也不计较霍传武当年开车撞他事。姓霍倘若不撞他那下,警察不会把他抓警局关两夜禁闭;倘若没蹲那两日
楼下,班洋学生跟着武馆师傅学拳,意兴正浓,个个手持红绸大刀,喊杀声阵阵,大跨步举刀腾空抽杀,空中摆个潇洒姿势,再依里歪斜地落地,摔个踉跄,连滚带爬……
楚珣眼神往楼下示意,半笑不笑:“小汤,你真可以。你那位,怎称呼,龙哥?”
汤家皓嘴角抖:“那个熊样,没什脑子,你叫他龙仔啦。”
“你放心住,他不敢赶你们走,他听。”
汤少补充句,话音里有掩饰不住傲气,小公鸡尾巴眼看着又要抖动开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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