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袁气青脸,两片嘴唇直哆嗦,他每回急就结巴,看着想辩解什,却又说不出句完整话。
“好好,不说……”瘟猪不食,病狗不吠,别说上下眼皮得用牙签棍儿撑开,连往常利索嘴皮子都动不。勉强吐纳着口活气儿,拿起手上汤包晃晃,“别吃那屎烂饭,蟹黄汤包,给你热热——”
老袁这回听话比哪回都勤,还真就口不进,抬手就把饭桌上玻璃板给掀——
玻璃板碎为二,盛饭瓷碗也四分五裂,那锅屎烂饭,大半都泼在身上。
低头看眼身上污秽,它们就如压死骆驼那根软稻,垮,哭。像燃尽最后寸芯烛熔软在地,再站不起来。
“咱就不能不喝吗……妈被你醉酒撒疯给打跑,你再倒下这家就散,没……求求你,哪怕次,哪怕次你也心疼心疼,行不行?行不行?”
“爸……”喊他声,泪再崩不住,哭得特别难看,“爸,做人好攰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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