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阳,”贺乘风打断他,他语气还是那样亲昵,温柔中带着宠溺,仿佛在安抚个无理取闹小孩子,“那只是个意外。”
“那时候,你每天可怜巴巴地用那种眼神看着……”贺乘风轻叹口气,“实在是不忍心。”
“后来意识到那样勉强下去不行。”
“所以只能和你分手,知道那个时候分手给你造成打击很大,很抱歉,不是。”
“喜欢直都是女人。”
直都是?
张向阳脑海里蓦然闪过许多画面。
郊外避开众人吻。
宿舍紧密拥抱慌。
酒店死咬住唇疼。
张向阳相信以贺乘风头脑应该早就清楚,时隔五年后邀约不会是这样简单、平静地吃顿饭。
两个小时寒暄。
该到图穷匕见时候。
掌心压住膝盖,张向阳能感到自己神经正在紧张地跳动,颤颤地在他身体各处作怪,他语气仍是镇定,“在群里看到你喜帖。”
“哦?”贺乘风脸色如常,丝毫不见慌张,“这次婚礼打算办得低调点,所以就没给大学同学发喜帖,你想来,可以给你发张。”
包厢都被甜蜜又苦涩味道所包围住。
贺乘风道:“记得你很喜欢吃巧克力,这家巧克力做得很好,你试试。”
张向阳拿起勺子,他吃口,味道确很香醇,与超市货架上贩卖普通货色有着天壤之别甜蜜,回味也更苦涩,让人吃口就立刻想要吃第二口,用甜蜜压倒苦涩,这样源源不断地吃完整个蛋糕,口腔里残留却是余味悠长苦涩。
“吃这急?”贺乘风语气带笑,“看来还是没变。”
张向阳用餐巾擦擦嘴,又喝口水。
张向阳手开始发抖。
他猛地低下头,此刻他六神无主、心乱如麻,几乎想要夺门而出。
羞耻压倒切其余情绪,沁入他血液,顺着他血管将他脸颊烧得通红。
“那……们有过……那个时候,们……”
张向阳语无伦次,不知道该怎将他意思说清。
是完全没预料到反应,张向阳脸色僵硬,他不打算再绕圈子,“师兄。”
贺乘风笑着看他。
“你现在……喜欢女人吗?”
贺乘风表情还是没变,只是嘴角笑容加深,他像是早就料到张向阳会问他这个问题,双腿上下换个位置,他极从容、平静道:“直都是。”
张向阳眼睛微微睁大。
他吃饱。
吃得很撑。
3888/位餐品快要顶到他嗓子。
“师兄,谢谢你赴约。”张向阳轻声道,他抬起头,目光凝滞在贺乘风脸上。
贺乘风勾勾唇角,手指摩挲着杯壁,似笑非笑道:“今天约,你有话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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