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从惊惧地垂下眼去,楚明允漠然地转回身。
宇文隼声音随之响起,说是匈奴话,对着侍从问道:“郁鲁,你干嘛要这怕他?”
“九皇子您没有上过战场,所以才不明白。就好比没有见过厉鬼人,当然就不知道厉鬼可怕。”
“厉鬼?他?”宇文隼明显不悦,“郁鲁,你好歹是匈奴强壮好汉,而那个家伙白白嫩嫩得跟个女人似,你这说脸上不难看吗?”
楚明允早在征战时就能听得懂匈奴语,只是讲不出也不屑去讲,宇文隼以为他听不懂,言辞毫不遮掩起来,他也就干脆装聋作哑,懒得搭理。
那夜离亭中楚明允道,‘拓万里疆土,召八方拜服’,苏世誉听出所言不假,可又岂止会是这般简单。
但他按兵不动,他就无从揣度。
无可奈何。
——为什还要这样对他?
还因为,始终猜不透他所思所想。
出此言?”
洛辛犹豫下,支吾道:“他们议论时候,都认为您带来长安是为利用来分割楚将军力量,甚至让能有朝日取代楚将军,但是……为什?楚将军明明那厉害,明明为大夏做出那多,为什还要这样对他?”
苏世誉默然无言,稍偏头望向前方,楚明允独自立在垂柳下,抬手挽过枝碧色,心不在焉地打量着什,夕照擦过他卷长眼睫,抹柔光。
——为什还要这样对他?
因为你不曾见过杀伐果决森冷无情楚明允。
而郁鲁闻言忙拉拉宇文隼,“九皇子说话当心,汉人要比您想厉害。”
“知道汉人厉害,他们在狭窄房子里住久,心里也是沟沟绕绕,最擅长些阴谋诡计,如果不是靠着那些,以们草原男儿强壮,这里早就是们牧场
筹莫展,无计可施,不知如何是好到,不知该如何对待他才好,无论于公,……还是于私。
洛辛见苏世誉失神沉思,自知说错话,忙连声道歉。苏世誉回神看他眼,平淡地笑笑,任他找个旁闲话题。
楚明允将视线收回,信手扯下细长柳叶在指尖揉碎,只觉那两人谈话简直是要没完没。
叶汁在素白指尖碾出点淡绿痕迹,神思游散间忽然听到身后不远有两人脚步声,他慢悠悠转过身去正欲开口,却发觉是匈奴九皇子宇文隼和他侍从行经。
目光有瞬相错。
因为你不曾见过浅笑着算尽机关楚明允。
你不曾见过他轻而易举让大夏天子不得不出让兵权模样。
你不曾目睹他是如何在短短几年内站上权力巅峰。
唯有骨与血,才能堆叠出那样高度。
此去淮南,苏世誉存有试探确认之心,可楚明允察觉到般地毫无动作,将他野心深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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