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惜微拧眉,放开叶浮生重新走到门前,叶浮生耸耸肩,拿出块帕子,运力掌拍在墙上,根钢针被震出来,他拿手帕拈起查看,此针与普通人家缝麻袋那种般无二,只是尖端有三角倒钩,若是打在人身上,就算不淬毒药,也是要连皮带肉撕扯下来不可,十分阴毒。
目光凝,叶浮生把针包好放入腰封,只见楚惜微已经进门,便也跟上去,甫入内,便闻到股若有若无血腥气,伴随着淡淡药味扑面而来。
院子里应该被洗过不久,因为天气寒湿,地上还有水汽未干,然而叶浮生眼就瞥见石砖缝隙里冲洗不掉红色,那是血下渗凝结之后才会形成痕迹。
隐约血腥气盘旋在地砖上,楚惜微皱皱眉,捕捉到那线药味是从屋子里传出来,房门紧闭,不知
城南黄花巷,是将军镇里条平淡无奇巷子,前不着酒肆茶楼,后不见花坊绸庄,只有些古旧土墙瓦房,里头住着十来户人家。只是这几年战事频发,镇里人走不少,这巷子里头只剩下两三户孤寡,其中最靠里那家院子就是沈先生所住。
听说沈先生年近花甲,但身子骨利索,精神也好,在这地方住大半年,虽然不常出门溜达,但谁家有个大事小情,去央他个主意准没错。只是这两日沈先生忽然停课,将听学娃娃们都赶回家,说是要抱恙静养,有人提鸡蛋面饼来看望,也纷纷吃闭门羹。
楚惜微与叶浮生打听完事,就随便用些饭食,趁着天光昏沉,几个兜转就进这条巷子。
眼下时节深秋,从沈家院子里爬墙而出那棵老树在寒风中奄奄息,枯黄叶子落满地,也无人去打扫,只瘦巴巴乌鸦停在树杈上,瞅见生人也不怵,张嘴就是顿号丧。
楚惜微忽然笑笑,对叶浮生道:“来就听见乌鸦叫,大不吉利。”
叶浮生挑挑眉:“你还怕乌鸦?”
“这些年见乌鸦多,没什稀奇,不过……”顿顿,楚惜微唇角翘,“每次见到乌鸦,都会遇上死人。”
两人对视眼,叶浮生上前拍门,也不见他掐着嗓子,声音就扮作妇人腔,急道:“沈先生在吗?家闺女说来找你问字,可这天儿也不早,她还没回来,先生见过否?”
那门是从里面锁死,叶浮生拍几下不见动静,内力附于门上推,横插门闩就从中断裂,好在眼下虽是青天白日,可这巷子里无甚人迹,也就免被当贼寇下场。
门刚推开条缝隙,楚惜微便踏步向前,抓住叶浮生翻身侧避,只见排钢针从门缝中倏然射出,几乎是擦着他们衣角钉在对面石墙上,钢针齐头没入,上面不知淬什东西,竟然能将周遭石头都腐蚀出指头大小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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