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天不从人愿。
好在他很快收敛情绪,压下胸中躁动真气,退后步,叶浮生有心拍拍他肩膀,却被躲过去,莫名有些失落,便中途转方向,在房门上脸叩五下,三重两轻,末时撮口轻呼,便如声嘶哑鸟鸣。
门里传来窸窸窣窣动静,有个苍老声音响起:“谁?”
叶浮生道:“秋风瑟瑟冷入骨,倦鸟恹恹难回巢,好心人,借个火炉暖过冬。”
掠影卫年四时接头暗号各有不同,叶浮生按着眼下时节开口,屋子里静默两秒后,有脚步声慢慢靠近,里头人拿开门闩,又挪些原本挡在门后箱椅,这才开门。
道里头究竟是何情形。
他伸手就要推门,被叶浮生把抓住,示意他往下看——只见门槛下端,有道不起眼刻印,状似倒钩,倘错眼,恐怕只当它是个普通刮痕。
见到这痕迹,楚惜微脸色黑,倏然回头,果然看到叶浮生沉下来神情。
叶浮生掏出那根用手帕包好钢针,摊开楚惜微左手,在他掌心写道:“刺血针,勾魂印……是‘掠影卫’标记。”
直属天子掠影卫,帝心所向,刀锋所指。
开门是位老者,身高体瘦,也不见佝偻,穿着身洗得发白长袍旧衫,花白头发规规矩矩地簪起,已经浮现苍老痕迹面庞愁眉苦脸,看着就像个饱受苦寒老秀才,带着身挥之不去沧桑。
他大概是眼睛不大好,看人时候忍不住眯着眼,手还扶在门上,也不说话,就这看着这两个不速之客。
个普普通通老人家,叶浮生却对这张脸再熟悉不过。
南儒阮非誉,无论在朝堂江湖都是这般穷酸倒霉相,但他旦认真起来,便是运筹帷幄之中,指点江山于手掌翻覆。
他不动声色地扯扯楚惜微衣袖,对老者淡淡道:“
叶浮生在惊寒关战中死里逃生,掠影卫统领这个身份却随之尘埃落定,但他自己心知肚明,谢无衣替他而死能瞒过与他交集不深北蛮敌军,却绝对瞒不为他收尸掠影卫,更瞒不……楚子玉。
来路上与楚惜微几番浅谈,对方言语间对他之前“死讯”不乏余怒,叶浮生从中推测,怕是楚子玉明知他未死,却选择替他隐瞒。
然而楚子玉如今要复启阮非誉,必定会招来反对新法及其党羽各方有心人士耳目,为稳妥起见,面大张旗鼓昭告天下转移视线,面私派掠影卫前来接应,明暗相应,才是合适手段。
只不过,这世上节外生枝事情从来都不少。
楚惜微对掠影卫这样皇帝家犬毫无好感,甚至到厌恶地步,尤其不喜欢看到叶浮生与之扯上关系,这人在那里做十年鹰犬,让他每每想起便如鲠在喉,恨不得让两者再无交集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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