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人算不如天算,两人刚入北极境不久,就遇到麻烦。
届时他们在条小溪边略作休憩,暮残声变成狐狸跳进水里打滚正欢腾,冷不丁看到只浅黄色鸟儿振翼而来,惊慌失措如被疯狗追撵,察觉到萧傲笙后,两只黑豆眼几乎要飙出泪来,个猛子就扎进他怀里,发出“叽叽”叫声。
萧傲笙原本还算轻松惬意神情,在听完它叫嚷气后已经黑如锅底,手背青筋毕露,骨节都发出轻响。
“怎?”
暮残声见他神色有异,上岸抖抖毛,变成人形抓起那只小鸟,正欲看个究竟,却听声尖细惊叫响起,他指间猛地重,只见那鸟儿竟忽地变作位半大姑娘挣脱他手,摔得张俏脸儿皱成包子。
对方这句话看似说得合情合理,实际上藏个细节——他将萧夙下葬是在三百多年前初至灵涯洞时,而非此番出关之后。
言语可以编织模糊,坟墓周遭草木土石痕迹却不能骗人,何况萧傲笙并非失于洞察驽钝之人。
百密疏。暮残声这样想道,先前比武时他还有所保留,就怕对方看穿自己师承净思,企图借着此行将《百战诀》修炼直接推到机缘上,没想到萧傲笙眼下观察入微,能从墓土上看出下葬年月有异,戳穿他这三虚七实谎话。
念及此,暮残声心下思量该如何答话,却听萧傲笙话锋转,笑道:“如此来,你与家师虽无师徒之名,也有五分传承之实,可谓是冥冥之中机缘,说到底咱们俩算是师兄弟呢。”
暮残声愣,抬头看着萧傲笙,男子双眸澄澈如水,似无所有,又像是包含万物。
她坐在地上疼得直哭,抻着手指骂道:“流氓!禽兽!无耻!你摸哪儿呢?!”
“……”暮残声捻捻手指,想起自己刚才把捏鸟屁股,顿时不吭声。
这鸟儿变作姑娘模样不过十三四岁,杨柳腰未成,芙蓉面也还没长开,青涩如枝头二月花,虽俏丽却不浓艳,身淡黄色窄袖衣裙衬得她
他知道他有所隐瞒,却看在这番生死之交和为先师敛骨恩义上包容自己,还为暮残声到达北极境后可能出现对他外修功法质疑找好理由,作为挡下旁人试探盾牌。
《百战诀》虽不外流,但没有谁比萧夙亲传弟子更有资格置喙,就算他日暮残声用《百战诀》造下罪业,也无人比萧傲笙更能名正言顺地出手。
暮残声想通这些关窍,不得不承萧傲笙人情,当即向他拱手行礼,笑道:“那就多谢萧师兄。”
萧傲笙见他会意,笑着伸手拍拍他肩膀。
他们在灵涯洞没有多留,毕竟逝者已矣,哪怕有千般遗憾也不可扰其安宁,只将烈酒浇祭坟前,拔除萋萋野草,便准备加紧行程赶往重玄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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