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取舍之道
。”非天尊笑意愈深，“己身性命与魔域流毒于你是如此，昙谷存亡与天下祸福之于重玄宫亦如是，不愧是正道名师弟子，果然尽得真传。”
这话里藏着软刀子，暮残声敏锐地嗅到
丝不对：“你什
意思？”
“你既然奉行取舍之道，本座便也跟你就事论道，看好。”非天尊袍袖挥过，片刻间有巨大光幕凭空幻化，其中人影交错闪现，竟是他们行人当晚出事后，昙谷里发生
种种变故。
邪疫爆发、风水变煞、群魔蠢动……那些本不该为外人所知事情统统在光幕上重现，甚至包括凤云歌与冥降在辛家宅后院里言谈交易，每个字都清晰可闻，令暮残声瞳孔骤然缩。
“……凤云歌在医道仁心和天道规矩之中选择前者，虽成全慈悲却违背正邪生死大律；冥降在魔族大局与对优昙尊忠诚之间取后者，尽主仆之责却负族界之恩。此二者俱是取舍、有得有失，你是如何评判他们对错呢？”
救她跌入归墟，现在她还你命，也算是两清，何必为她束手束脚呢？”
“她是她，
是。”暮残声直截当地道，“尊者此番设计步步深入归墟，不惜借明光之口吐露秘辛，是要从身上得到什？”
“解这道癸水阴雷阵。”
“凭尊者滔天魔力，难道还奈何不道阵法？”
非天尊缓缓道：“本座只造杀，不救生。”
暮残声没想到天之内会发生这多变故，他心思正急转，闻言面色冷沉，双手悄然紧握成拳，指甲嵌入掌心。
要破癸水阴雷阵不难，可是净思在这阵里融入化魂符，经过千载岁月已与这片魔域连成体，牵发则动全身，倘若强行破阵，淤泥所到之处皆灰飞烟灭，再无半点生息，无疑是得不偿失，然而符阵日不解，淤泥便日益广布，实在为难。
解铃还须系铃人，可净思实在是块难啃硬骨头，饶是非天尊也不愿在眼下早早与其正面交锋。然而天无绝人之路，非天尊此番将暮残声打入归墟本是为将来谋夺白虎法印做准备，未成想明光眼窥出这妖狐身上因果线与净思相连，其身为地法师不曾宣于人前亲传弟子，必得其倾囊相授，本身又有八尾境界高强修为，可谓是让这片魔域挣脱符阵千载良机。
“那晚辈也送尊者四个字——门都没有。”暮残声眸光在白夭身上扫，“别说您掌给这丫头开瓢，就算把千刀万剐，不做事情就是不做。”
明光神色复杂地看着他，不知自己多少年没见过如此找死之辈，好在非天尊涵养极好，听着这毫不客气回答也半点不怒，笑问：“原因？”
暮残声不假思索地道：“小生死轻如鸿羽，大利害重于山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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