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光忍不住道：“大帝——”
“尊者
言九鼎，晚辈拜谢！”暮残声单膝跪下，“请放此幼女条生路，让她安全离开昙谷。”
白夭蓦地抬头，她
目光如张大网悄然笼罩在暮残声身
“所谓取舍之道，不过是在其位谋其事者冠冕堂皇幌子罢
，无论道魔正邪，但凡有立场，那便是偏颇。”非天尊嘴角微勾，“暮残声，你现在回答
——替这片魔域解除千年化魂之苦，当真是大错特错吗？”
“……”
“所谓正邪之分，必是对吗？”非天尊低声冷笑，“你想想昙谷众生，看看这满地淤泥，再看看你自己！除魔卫道，也不过是生杀予夺罢。”
此声如当头棒喝，暮残声下意识低头看向自己不知何时微颤双手，上头突兀地浮现出斑斑血迹，虽转瞬即逝，只眼便有凶戾之气扑面而来，他不由自主地向后退步，脸色霎时苍白如纸，有那
瞬间，他感觉到自己心里有块地方塌下去，传出空荡荡风声。
脚下淤泥粘稠沉重，暮残声双足陷在其中，像是再也拔不出来，他深呼吸口，哑声道：“你说得对……为恶造孽也好，诛邪伏魔也罢，归根结底都是杀生，只不过方以正义为名，便显得冠冕堂皇。”
非天尊看着他：“那你就该知道，从根本论，解开这阵法救此间困众是做对事情。”
“是，不过……”暮残声抬起头，神色凛然，“正如你刚才所言，是非正邪都是立场之下取舍抉择，抛开立场再论对错皆不过无稽之谈，与你们道本不同，不必给你们怜悯之心，你们也不必予慈悲善念。既如此，有些事不需要问对错，只要知道自己该不该去做，还是那句话——要破阵，门都没有！”
话音刚落，他猛地俯身，振臂拳击入泥地，但见泥浆四溅中有缕黑发被他揪出来，徒手拗断，女人尖叫声旋即无踪，落地黑发也化成几片稀烂树叶，原是在他们交谈过程中，伊兰恶相头发不知何时已经潜踪靠近，悄悄缠住暮残声陷在淤泥中脚。
白夭嘴角翘又飞快回落，非天尊手掌还在她头顶摩挲，目光却是对暮残声上下打量，露出个温和笑容：“初见面时，本座觉得以你境界不愧为净思徒弟，现在倒认为她能有你这个徒弟才算造化……暮残声，如果你没有被阿音看中，本座定倾尽手段把你收入麾下，许你归墟尊位。”
此言出，明光脸上露出难以掩饰震惊之色，暮残声听到“阿音”两字眉头皱，下意识想起那神出鬼没心魔，可惜不待他说话，非天尊便正色道：“可惜世间如果皆虚话，你既然不识时务，本座也不必留你作后患，看在这番话份上，你若有所求就说吧。”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