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八岁年少儿郎,正是春心萌动、慕少艾时候。阿青面对着空荡荡宫殿角,却犹然觉得胸腔里混乱地跳动,热意直从脖颈间烧上来,灼得人耳尖通红。
寂冷残灯。各自之间心事在无声间蔓延生长,逐渐扎根。
别说旁脸色发红阿青,连宣冶都觉得有点怪怪,寻常人家女人到她这个年纪,已经后裔绕膝,儿女都快要到能嫁娶年纪。她
阿青还未驱散脑海中想法,肩头忽地沉。他转过头,看到宣冶刚刚收回手。
是件靛蓝披风,上面绣着明月飞鱼,各式各样图纹铺展在布料上,组建成繁复庄重式样,是女使夜间披风。
这里是太极宫,且是太极宫寝殿之外,除青莲和点禅以外,没有人可以靠近这种地方。
阿青先是愣下,随后脸色发红,仓促地伸手脱下,道:“……不冷,……”
“夜深。”宣冶看他眼,然后若无其事地移开目光,“你要继续等话,会越来越冷。”
着难受得厉害。他略微抬首,抵着殷璇额头,轻声道:“只要话,会很难受。”
“嗯。”
“别人不行吗?就照顾你夜。”
“不行。”
晏迟没有办法,他被这个执拗不改人抱在怀中,没有丝毫放开意思。他抬起头,温柔且主动地亲亲他妻主,声音低柔:“那你要快点恢复。”
这是春夜,又不是凉爽夏夜,到底还是会寒凉。而且晏迟与阿青出来时有些仓促,确添衣不多。
阿青仍是不好意思,正要脱下披风退还给她时,忽地被按住手腕,阻止他动作。
碰到手腕掌心有些粗糙,是个武将手,掌纹清晰。即便是这多年御前侍墨,也不能改变其本身特质分毫。
但她掌心却又温暖,指节瘦长,指甲圆润漂亮,因在御前侍候,还戴象征身份尾戒,从金银编织戒身上嵌符合品级红润宝珠。
只是轻轻地触下,却让阿青觉得手腕都发烫起来,他下意识地后退半步,不敢再擅自归还,而是略微转过身,将手背到身后。
晏迟唇很软,稍稍有点沁凉触感。殷璇望他片刻,哑声回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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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烛燃透,烛泪滴答地落在灯架边缘,泪痕坠到桌案上。
太极宫彻夜无声,没有人进来打扰,也没有人敢将这些事传扬出去,这里每个人,都因为跟在殷璇身边,而对这宫中风云变幻更解些。
殿外玉阶之下,微风拂袖。阿青站在归元殿外,有些担忧地踱步往复,走几次,后面见灯烛彻底灭,点光线都不透露出来时,更有些忧虑,想着郎主有着身孕,若是这时候侍候陛下,恐怕对孩子不大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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