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待天亮,长安县公府便来差役,连夜就将罗四娘带走。
阿枝将五郎他们几个托付给左右邻里,自己慌忙跑去白府,半夜里拍响白府大门,哭求看门奴仆,央他们去把正在睡觉白家大人们叫起来,那公府大牢岂是那好待,四娘还只是个十几岁小娘子,去到那样地方,这夜都不知道要怎熬。
不多时,白大郎白二郎便都起来,白以茅听闻四娘下大牢,慌慌张张跑出去说要去看她,结果却被他父亲令人强行将他关在家中,不让他在这个时候添乱。
“你便在这里安心待到天亮,眼下宵禁没过,你莫要再出去。”白二叔出门前,这般叮嘱阿枝道。
这时候还是半夜,各坊坊门都锁着,阿枝这路从丰安坊跑过来,不用说,肯定是翻坊墙。
豆粒儿现如今都已经长成两条能够看家护院好狗,街坊邻居对她们也都颇为照顾,又有邢二那层关系,寻常人根本也不敢打他们这家人主意,于是这日子也是安安生生,没有出过什差池。
前些时候,也就是十月廿五那晚,四娘睡到半夜,忽听闻院中犬吠,那声音听着便有些不对。
四娘顾不上心中惊惧,抓床头那两把胡刀闪身躲到门后,旋即便有人从外面不知使什法子开她们这边房门,等人进来时候,四娘横刀就向那人脖子抹过去!
四娘知晓自己人小力单,若是与人缠斗起来,定是讨不着好,她得趁着这人没有防备时候,刀将其撂倒。
在这黑漆漆夜里,把乌沉沉胡刀无声无息地划过去,在那个人脖子上划开道深深口子,温热血液喷在四娘头上脸上……
白二叔说罢,便带着名仆从出门去,那仆从怀里抱着床被子,两人打着灯笼沿着街边行走,也不敢骑马赶车。
那巡夜执金吾见他们,便问前方何人,因何犯夜,白二叔便说,旧友家个十几岁小娘子半夜里被长安公府捉拿下狱,冬夜里寒冷,他去送床被子,那些执金吾这时候也都已经听闻罗家那桩命案,又有人认出眼前之人乃是白家二郎,于是便放行。
白府这边,白翁与白大郎这时
之后事情,四娘便都记不清楚。
左右邻居赶过来时候,四娘正呆愣愣坐在廊下台阶上,身上只着件单衣,下下地打着摆儿。阿枝从屋里拿件衣袍给她披上,又用布巾擦拭她面上鲜血。
五郎蹲在院子里,怀里抱着只血淋淋大狗,还有只大狗趴在地上呜咽哀鸣,六郎七娘哭成团。
她们家院子里躺着个死人,屋里还有个。
那双目圆睁死状,在这个寒冷冬夜里,在摇曳火光下,看起来显得尤为可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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