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原笑道:“三兄明日不用考试,今夜可以去喝花酒,甚好。”
张萼道:“介子,莫要扫兴,莫要假道学,起去。”
张原道:“三兄让莫扫兴可以,却不要动辄说假道学——”
张萼道:“好好好,不说你,起去吧,说不定明日入监后就不容易出来,幽兰馆那女郎可是天天盼们去,望眼欲穿呢,们于心何忍。”说着哈哈大笑——
陡听船边个娇脆如黄莺般声音说道:“燕客相
吊而死,有被活活饿死——”
“啊!”张萼瞪起眼睛道:“大兄,你这是吓唬吧,这是国子监吗,这简直是刑部大狱啊,们兄弟三人千里迢迢来此难道是找死?”
焦润生失笑,说道:“那是正德以前才有事,那时学官威权重,监生畏学官如虎,近年倒过来,监生趾高气扬,学官不敢管束,不过顾祭酒上任据说要严加整顿。”
张原道:“严厉些也好,只不要动不动就要打要杀,那谁敢入学。”
焦润生道:“正是,洪武、永乐年间,朝野百废待兴,急需大量文官,国子监监生肄业后可赴吏部选官,而且多得美官,所以监规虽严,还是有诸生踊跃入监,近百年来,尤其是嘉靖后,进士独重,不是进士出身官至四品知府就到顶,绝无可能再往上升,而且在官场上易受排挤和遭冷眼,进士出身即便遭罢黜也多有起复之日,而举贡出身,旦罢官就再不会有人提起,直接从吏部除名,所以有志气士子皆不愿通过监生来做官,怕受人轻视,宁愿苦熬生员或举人,只盼朝中进士扬眉吐气——当然,贤昆仲是为明年乡试来求学备考,并非为通过监生来做官,那又大不样。”
……
张原兄弟三人在澹园用晚餐,拜别焦太史回止马营码头歇息,次日上午去南京礼部报名,张岱、张原都是算是岁贡,要进行入学考试,然后根据考试成绩编班教学,南京国子监设六堂,分别是正义、崇志、广业、修道、诚心、率性,其中正义、崇志、广业三堂算是初级班,修道、诚心二堂是中级班,率性堂是高级班,升上率性堂,随时就可以肄业选官——
张萼这监生是花千二百两银子买,反而不用入学考试,直接编入正义堂学习,想必南京礼部和国子监*员都清楚,对这些例监来说,考也是白考,难道考不好还退还他们银子不让其入国子监?
当日傍晚,张原兄弟三人在码头附近酒楼用罢晚餐,慢慢踱回秦淮河畔,坐在船头纳凉,见六月十七圆月皎洁如明镜,波心荡,静月无声,张岱惆怅道:“如此好月,挺尸卧耶?”
张萼当即提议:“去武定桥访王微姑如何,顺便探访李雪衣,对比下王微姑与李雪衣谁是曲中第名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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