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成摇头道:“家老爷为人端谨,与家里奶奶甚是恩爱——”
张萼打断道:“再怎恩爱,又没在起,五伯父客居在外没个女人侍候怎行。”
符成道:“原先不是有个吗,就是奶奶陪嫁丫头英姑,家老爷四十岁那年再赴开封时,奶奶就让家老爷把英姑带去照顾起居,那年英姑已经二十三岁,唉,英姑命薄,等不到还乡这日,五年前就客死开封。”
张萼“哦”声,说道:“那介子可比五伯父风流得多——”
符成老成,笑笑,没多问,他儿
头比他还高,儿子第次参加科考,竟然县试、府试、道试三案首,真如做梦般,他们东张风水大发——
张瑞阳问家里情况、张原订婚和张若曦情况,张原作答,张瑞阳极是欣慰,叹道:“为父今年五十有三,劳碌大半生,如今终于可以安心歇歇。”
张原听父亲感慨,不禁感动,父亲这多年在外谋生活也真是辛苦,父母双亲虽说成婚三十年,但真正在起日子却并不多,说道:“母亲也直盼着这天呢,以后你二老可以在起颐养天年。”
张瑞阳“嗯”声,把手覆在儿子扶轿杠手背上,拍拍,反复道:“为父真是快活,真是快活。”目视东边天际初升明月,语气放缓,悠悠道:“犹忆儿六岁时,那年为父从开封回来在家待四十日,中秋节后离开山阴北上,你跟着若曦还有你母亲送为父到八字桥,你梳着冲天鬏,牵着袍角不让下船,说待你考上秀才爹爹就不用再出外谋差使,你就说你昨日就去考,考上秀才让爹爹待在家里享福——那时你连昨日、明日都分不清,哈哈。”
张原眼睛湿润,母亲在他通过道试那天夜里也对他说过这件童年趣事,这似乎是每个受父母宠爱孩子都会有承诺,承诺长大对父母如何如何,两世张原都曾对父母说过这样承诺,这世父母双全,岂能不珍惜!
张岱道:“五伯父,介子学业得到会稽王季重先生、杭州黄庸寓先生,还有焦太史指点,都是名师大儒,明年杭州乡试,五伯父等着好消息就是。”
张瑞阳心中快活,口里道:“还要戒骄戒躁,努力勤学才是。”便考问张原几句四书义理,张原中规中矩地回答——
后边张萼偷笑,心道:“五伯父还不知道他这儿子现在是何等人物,还当介子未启蒙啊,拿这低浅四书题考介子,岂不让焦太史、顾祭酒他们笑掉大牙。”悄声问符成:“符叔,五伯父长年在外,就没纳个妾?”
符成“嘿”声,说道:“这可不是老奴敢多嘴——”
张萼听,心道:“有戏。”道:“符叔,和说说,送你件羊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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