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氏家仆阮正春反瞪这税吏,冷笑道:“就是说你要倒霉,这船十六位举人,踩也踩死你。”
这时舱中喝酒周墨农、张岱、文震孟几个都出来,询问是怎回事,阮正春便五十说,文震孟道:“南京户部姜主事是乡试同年,扬州钞关是姜主事管吧,们这就去见姜主事,定要严惩这两个税棍。”文震孟二十年前就已经是举人,与他同科举人有不少已身居高位——
那黑脸税吏见形势不妙,赶忙点头哈腰道歉,又搡那黄脸税吏把,黄脸税吏也忍气低头告罪——
张原道:“两位税差还没回答问题?”
那黑脸税吏答道:“这条三橹船有镇江香醋百六十坛,每坛市价银六钱五分,百六十坛就是百两银子,十五税,再加上过船税,也差不多就是八两六钱。”话锋转:“小人们不知这些香醋是几位举人老爷,误会误会。”向黄脸税吏使个眼色,二人齐躬身,就准备离开高邮商人三橹船——
“那请出示下公据。”
阮大铖冷笑声,命侍童将公据取出来,两名税吏隔船看看,黑脸税吏摆手道:“那就请过关去吧。”
黄脸税吏低声道:“今日过去不少举人船,举人有这多吗。”这意思是不信。
阮大铖勃然大怒,喝道:“滚过来,擦亮狗眼看清楚,这公据是不是伪造!”
黄脸税吏听阮大铖骂人,也是气往上冲,就待发作,边上黑脸税吏赶紧扯下黄脸税吏衣袖,不要和*员举人们斗气,因为前几个月有商船冒充通政司船,当时钞关税吏放过去,过后听人说起才知是上当,很是气愤,亏他们还冲那船点头哈腰呢,上月见到条悬着浙江按察司衙门牌子船,他们瞧那船可疑,拦住搜查,却又真是浙江按察使张其廉座船,监收钞关南京户部主事姜延寿不得不亲来致歉,并当场责打钞关税吏,所以钞关税吏们没有确凿证据是不敢擅查那些悬有官府牌子船,举人虽还不是官,但也不是他们小小税吏惹得起,看这手拿公据青年士子气势汹汹样子,座船也很华丽,这公据想必不会有假——
张原道:“怎回事,这些香醋税分都不收?”
黄脸税吏心里恼恨
黄脸税吏勉强忍气,退后步,那黑脸税吏道:“赶紧过去吧,莫挡后面船,妨碍等收税。”
张原道:“问这高邮商人香醋如何计税,为何要交八两六钱?”
黄脸税吏心想:“你这小子怎也不会是举人吧。”没好声气道:“说八两六钱就是八两六钱,现在还要加上五两罚银。”
张原对那高邮商人道:“你随他们去钞关衙门就是,们随后便到。”
黄脸税吏瞪眼道:“这话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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