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铃般笑声顿时响彻整个四合院——
婢女芳华衣裙不整地景徽卧室里跑出来,惊道:“景徽小姐,你怎个人就起床跑出来,这身子才刚好些,若再着凉可怎好!”
小景徽得意道:“衣帽戴得好好,不会着凉,病全好。”
小景徽昨日睡得早,所以很早就醒,听到院中动静,想着会不会是张公子哥哥已经到,也不叫醒婢女芳华帮她穿衣,她自己就悄悄找到衣帽穿戴好起床,开门出来站在台阶上看张原打太极拳,眼睛睁得大大,无比惊喜——
婢女芳华发髻凌乱,很不好意思地向张原福福,过来摸摸小景徽手,凉凉,赶忙拉小景徽回房,说道:“怎也要梳洗才好出来呀。”
到张原,就依旧躺着不动,少爷侧着身子,条手臂搭在她腰上呢,这时见张原醒,便轻声问:“少爷,起床吗?”
张原道:“这天至少还得半个时辰后才亮,奇,自鸣钟怎不敲?”
穆真真抿着嘴笑,知道少爷在逗她呢,也就配合道:“少爷,这是在京城,不是山阴,四千里远呢。”
张原双手抱头枕在脑后,悠悠道:“是啊,四千里外家园——”,沉默片刻,坐起身道:“又要开始在京城打拼。”深吸口气,觉得精力充沛,有信心面对任何困难。
穆真真先下床,在火盆里引燃纸媒,点亮灯,穿袄着裙,开门看,外面冰冰冷,漆黑片,就先不忙出去洗漱,在灯下给小梢弓上弦,少爷每日要左右开弓练臂力呢——
小景徽边上台阶,边回头问:“张公子哥哥,小姑姑真没来吗?”
这句话和昨日景兰问得模样,这小姐妹二人虽
张原临半篇王思任老师小楷《洛神赋》,窗棂才微现曦光,穆真真去厨下端热水来,张原洗漱毕,就在院中那两只大荷花缸之间练太极拳,天色半明,四方屋檐裁出淡青天光,四合院静悄悄,只有后院厨下有人声,北京腊月人们无事不会起那早,节省灯油嘛——
张原全神贯注,心无旁骛,练遍,正待接着练第二遍时,瞥眼看到左厢房高高台阶上不知何时立着个小小身影,戴着六棱童帽,穿着紫貂寒裘,只露白白小脸,那双亮晶晶眸子目不转睛看着他——
“张公子哥哥。”
小女孩欢叫起来,虽然穿着臃肿寒裘,却从台阶上蹦就下来,小腿软,踉跄着就要摔倒,张原急忙伸手扶住,小女孩仰起粉嫩婴儿肥小脸,喜得眼睛个劲地眨,嘴里冒着白气,说道:“真是张公子哥哥,张公子哥哥可认得出是谁?”
见到活泼小景徽,张原心里分外轻松愉快,笑道:“你应该这问,张公子哥哥可认得出小景徽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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