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通事道:“城北青岭风景颇佳,但雨天不适合登临,还有座普慈寺,以荷花出名,卑职方才看到两个朝鲜使臣也打着伞往普慈寺去。”
张原对阮大铖道:“集之兄,且到普慈寺去偷得浮生半日闲,如何?”
阮大铖笑道:“也罢,让寺僧忙乱半日也有趣。”
张原、阮大铖、范通事、穆敬岩、王宗岳五人打着伞出驿舍,马阔齐和舍巴二人戴着尖斗笠跟着张原,张原现在对这两条尾巴已经习惯。
普慈寺是座小庙,这雨天更无香客,连寺僧也没看到,张原几人在佛像前拜几拜,正待转到寺后看荷花,听得衣钵寮有人在说话,雨声淅沥,听不分明,走近些,辨出衣钵寮中人说是朝鲜语,张原新
京中。”对于东宫日讲官,太监般都会尊称声先生,听鲁太监这口气,给张原礼物定然丰厚。
镇守太监本应是管理边防军政,这个鲁太监却是热衷于做买卖,万历皇帝派鲁太监在此也是为敛财,自辽东矿税太监撤销之后,万历皇帝觉得内库收入损失不小,就让镇守太监把经商重担挑起来,在抚顺马市与女真人做生意就有好几个是鲁太监手下商人——
……
四月十五,张原行重新上路,鲁太监手下那个商人张儒绅领着三十名随从押送着三十辆双辕大车随行,柳东溟很着急,现在距离王子李祬五月初八诞辰只有二十三天,而从广宁至汉城还有两千四百多里路,若是逢雨天还得耽误,所以柳东溟与张原商议,能否早起晚宿、加紧赶路?
张原也不愿意在路上多耗时间,与阮大铖、甄紫丹还有张儒绅说下,使团加紧赶路,天气晴好时,日要经过两个驿站,关外驿站与驿站之间距离要比关内远些,关内陆路每隔四、五十里就有座驿站,而出山海关,差不多五、六十里才有座城堡式驿站——
此后数日,日行百余里,四月二十日渡泰子河抵达连山关,守关千户将张原行迎入关中歇息,次日早众人准备启程时,大雨瓢泼而下,没法赶路,柳东溟心急也无可奈何,拗不过老天爷啊,好在这里离鸭绿江已近,算算行程,应该能在下月初八前赶到王京。
这几日天气逐渐炎热起来,大雨下,清凉许多,张原在驿舍与阮大铖品茶闲话,阮大铖是享受惯人,抱怨道:“旅途闷苦,不知哪里有消遣之处?”
张原把范通事叫来询问,范通事多次往返朝鲜,沿途都很熟悉,以为两个年轻使臣旅途寂寞想寻花问柳,便说道:“要不唤几个歌妓来唱曲玩耍?”
阮大铖眼界挺高,说道:“这边关军塞能有什入目歌妓,庸脂俗粉、*词小调,直让人欲呕。”
张原问:“这附近可有什风景名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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