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原道:“朝中言官大抵为三党把持,他们掌握着谏议通奏之权,也没有什好办法,目下要做就是让清议不至于泯灭,要发出自己声音。”
杨涟脖颈梗,凛然道:“有杨涟在六科廊日,就要与*党抗争到底。”
善柔不败,过刚易折,张原道:“杨老师不必与他们针锋相对,须知京官中非三党者甚众,
,朝鲜只是换个国王,不,李倧暂时是权署国事,还在奏请大明册封,李巡抚就说要声罪致讨,这岂不是欺软怕硬?”
吴道南道:“李巡抚也不是真要征讨朝鲜,他是要把事态说得严重,目是弹劾你。”
杨涟问:“介子,你与李巡抚往日并无仇隙吧,为何去趟辽东,就让李巡抚对你如此不满?”
张原极快地把李维翰奏疏看完,说道:“努尔哈赤义子扈尔汗扮作马贼潜入辽东边墙,在凤凰山袭击使团,被连山关火枪手和随行锦衣卫击退,扈尔汗毙命,李巡抚不自责边备不严,反而怪多事,认为是在朝鲜抓纳兰巴克什才导致扈尔汗来袭,如今扈尔汗又死,李巡抚畏惧奴酋大举犯边难以抵御,就想把罪责推到头上——扈尔汗扮作马贼是来抢劫,并不知纳兰巴克什在手里,建贼在叆阳卫就抢劫支山东商队,都有明证,而且即便扈尔汗是针对而来,难道就该束手就缚来平息奴酋怒气,这样就能保辽东平安?奴酋称汗,早已不臣于大明,去年以来建州天灾严重,小股建贼频频入境劫掠辽东百姓,李巡抚无法御敌不能保护百姓安全,却攻击来卸责,真是无耻!”
吴道南叹道:“这些*员只为自己身家计,全不顾国朝安危。”
张原又道:“李巡抚奏疏中言‘即珲果不道,亦宜听大妃具奏,待中国更置’这更是可笑,仁穆大妃被光海君幽禁在冷宫,与自己女儿都不能相见,如何向大明具奏?李巡抚这是推卸责任还倒打耙,光海君屠兄杀弟、拘禁母妃、私交奴酋、阴怀二心,李巡抚为何不向朝廷奏闻、不警告光海君?”
杨涟道:“李维翰昏聩无能,这等无理攻击本不足虑,但适逢*党正到处收集介子和翰社所谓污点,姚宗文诸人定会揪住介子不放。”
张原对吴道南道:“学生此次出使,有详尽日记,明日送给老师览,老师也切莫灰心,物极必反、盛极必衰,三党把持朝政日子不会长久。”
杨涟也道:“是啊,内阁若无吴阁老,*党再无顾忌,群小当道,社稷危矣。”
暮色降临时,杨涟与张原告辞出吴道南寓所,杨涟这时平静许多,说道:“前日得到李维翰弹劾你,是心急如焚,今日见到你之后,却不觉得焦急,你似乎早已料到今日局面,已有应对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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