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宗文道:“这自然是出于张原授意,正见其心虚处,不然,绫阳君犯上作乱之时,张原正在汉城,岂有置身事外之理!”
方从哲道:“理虽如此,但朝鲜王大妃与奏请使写得明明白白,这是朝鲜靖内难,张原只是没有完成册封使命而已,而且他还带回努尔哈赤手下号称建州之宝纳兰巴克什,还在连山关外指挥若定,击毙建州五大臣之扈尔汗,出使还能立下军功,罕见罕闻呐。”
邵辅忠不吭声,姚宗文则是连连冷笑,他听出方从哲言语里揶揄之意,说道:“张原到哪里都不肯安分守己,童生时就敢鼓动华亭士子围攻董翰林,致董翰林家破人亡,中状元后更是目中无人,其所作所为方阁老也都看在眼里——”
方从哲轻轻“哼”声,姚宗文心知方从哲不想提其子
要争取这些*员支持。”
丁巳京察后,三党尽黜东林,但京官数百,真正属于三党也不过数十人而已,大多数京官既非东林,也非三党,当然,这些*员并未担任要职——
杨链道:“那些*员多为墙头草,如今*党把持要冿,那些*员如何肯为等仗义执言。”
杨老师太刚直,不善于团结人啊,张原岔开话题问:“杨老师猜想那姚宗文现在何处?”
杨涟笑起来,说道:“想必是去大时雍坊方阁老府第控诉你。”
……
姚宗文来到方从哲府上时,礼部郎中邵辅忠正向方从哲禀报张原出使和朝鲜奏请使之事,姚宗文不好说自己当街遭张原羞辱,只是道:“方阁老,下官方才见到户科给事中杨涟与张原去吴阁臣寓所,也不知密谋些什?”
方从哲捻须微笑,语带讥讽道:“张原连家都还没回就先去见吴会甫,真是为国操劳啊——邵郎中,你且把朝鲜奏请使奏疏念完。”
邵辅忠展开他抄录朝鲜使臣奏疏,继续念道:“——光海既立,听信谗贼,自生猜怨,仇视母后,幽闭别宫,僇辱备至,而戕兄杀弟,屠灭诸侄,殄绝彝伦,无复人理。内作色荒,嗜欲无节;外营宫室,十年未已。更且阴怀二心,输款奴酋,背恩忘德,罔畏天命;又斥逐耆老,昵狎群小,繁刑重歛,下民嗷嗷,神人咸怒,宗社将坠。时有李贵、李适诸人,以昭敬王旧臣,不胜邦国危亡之忧,奋发忠愤,誓靖内难。乃于万历丁巳五月,纠合义旅,大集廷臣,奔告仁穆王大妃於别宫,宣教废珲,迎立昭敬王孙绫阳君倧,以王大妃命,权署国事。遣使请命于天朝,伏请皇帝洞察本国事情,恩降封典使绫阳君宗得奉国祀……”
邵辅忠念毕,方从哲点点头,对姚宗文道:“朝鲜国仁穆王大妃和奏请使奏疏中未提及张原参与颠覆反正,张原是超然置身事外啊,姚给事对此事怎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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