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操之微点头,侃侃道:“治人摄生,有所知见,驱使宇宙间事物之足相发明者,资为缘饰,以为津逮,所为法天地自然者,不过假天地自然立
祝英亭道:“就人与你辩吧,等下莫要说兄弟二人联手难你。”
陈操之笑道:“相互切磋而已,又非意气之争,而且辩难也如弈棋,并不是人多力量就大。”
祝英台眉毛挑,问:“陈兄会弈棋否?”
陈操之道:“略窥门径。”
祝英台便道:“亦好此道,有暇向陈兄请教局。”侧头对其弟道:“英亭,让与陈兄辩。”
。”
祝英台言词比其弟祝英亭更为尖利,说道:“徐博士不在,兄弟二人可以等徐博士回来再答题入学,你虽是徐博士之子,但代父问难,也要有那个学识才行,否则反被求学者问倒,岂不是有损徐氏学堂名声?”
徐邈面红耳赤,羞恼得说不出话来。
陈操之不疾不徐地道:“入徐氏学堂先要答题问难,无非是个形式过场而已,若徐博士真要问难诸学子,那学堂里又有几个人进得来呢?当然,如贤兄弟这般高明,应该是来去自如。”
祝英台道:“这位陈兄何必如此讥讽,学堂辨难本是相互促进好事,怎能说是形式过场?而且即便兄弟二人把徐博士辩倒,难道作为江左大儒徐博士就要恼羞成怒?弟子就不能胜过老师吗?徐氏学堂人都是这等气度吗?”
祝英亭很敬畏这个兄长,当即往后移膝半尺,突出兄长祝英台在前。
与陈操之并坐徐邈也退后半步,静看陈操之与祝英台辩难。
在草堂外刘尚值和丁春秋这时也脱履走进来,坐在徐邈身边,隐然有为陈操之助威之势。
陈操之道:“在下方才听段英台兄高论,主要是以王弼《老子注》为依据发明阐述,们此番辩难就围绕《老子》第十七章‘功成身遂,百姓皆谓自然’来辩难吧?”
祝英台道:“既然子重兄听到刚才阐述,那就请子重兄辩析——”
这个祝英台真是牙尖嘴利,不能说他所言没有道理,只是言词稍嫌刻薄。
祝英亭道:“方才辩难之际,这位徐兄盼陈操之陈兄如救星,想必陈兄更为高明,现在陈兄既到,就继续辩难如何?”
陈操之道:“英台兄说得有理,互相辩难相互促进,不要计较谁胜谁负——”
祝英台道:“胜负还是要计较,双方辩难,有理者胜,词穷者负,若只是说着玩玩,无胜无负,团和气,那又辩什难?”
陈操之微笑起来,这个祝英台心思敏锐,和他说话真要字斟句酌、小心谨慎才行,不然被他揪住点点小破绽就给你撕成个大口子,说道:“那好,在下就不揣浅陋,与贤兄弟辩难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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