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母李氏道:“莫推托,这事就这说定
陈操之三人目送谢道韫、谢玄乘车离去,三人缓步回陈家坞,却见刘尚值大踏步而来,问:“英台兄呢?”
顾恺之摇头笑道:“尚值兄,昨日不来,今日才来,英台兄已经走远。”
刘尚值道:“走得不远吧,那赶上去道个别。”
陈操之道:“不必去道别,走远,来,们道欣赏王右军曹娥碑。”心道:“谢道韫现在定然是在车上洗去脸上粉,重梳发髻,回归女妆,尚值赶过去,叫她如何好相见!”
……
起唇隔着半尺远朝那柯亭笛吹口猛吹口气,柯亭笛自然是无声无息,谢道韫脸却红,仿佛离得这近朝陈操之嘴唇吹气般……
这夜剩下时间是顾恺之得意之时,方才听陈操之曲子,精神大振,用他顾生咏吟诗不绝。
陈操之与谢道韫都到外间为顾恺之喝彩,小婵为众人送来烫热酒醴和甜糕。
众人欢聚,不觉东方之既白。
用罢早餐,谢道韫、谢玄便拜别陈母李氏,要上路赴建康,陈母李氏殷殷叮嘱日后有暇定再来陈家坞。
这日夜里,陈操之照例陪母亲说会话,吹曲子给母亲听,母亲对《春常在》无甚感触,只喜《忆故人》和《青莲曲》。
陈操之这些日子都是睡在母亲卧室外间,这夜子时披衣去内室看望母亲睡得是否安稳时,见母亲醒着——
陈母李氏夜里大多数时间都是醒着,见到儿子来就闭上眼睛装作睡得香,这回睁眼道:“丑儿,取颗山楂丸来。”
陈母李氏慢慢咀嚼山楂丸,将暖炉递给儿子,说道:“抱着暖炉,娘有话对你说。”便说要让小婵侍候他事。
陈操之赧然摇头道:“儿不需小婵侍寝,儿还小哪,若有好人家还是把小婵姐姐嫁出去好。”
临行时,谢道韫忽道:“还有物差点忘送给子重。”从车厢里取出两册薄薄碑贴,递给陈操之道:“子重,这是曹娥祠中邯郸淳所书曹娥碑拓本,这是王右军书写曹娥碑拓本,你曾说秋日会与道去剡溪对岸曹娥祠亲手制拓本,后来知道你不能来,而又要去建康,月初时就独自过剡溪拓两贴带来给你。”
陈操之与徐邈、顾恺之送谢氏姊弟过小松林,谢道韫道:“子重、仙民、长康,莫要再送,就此别过。”
陈操之知道谢道韫不想让徐邈、顾恺之知道她真实身份,若送到枫林渡口,见到谢氏入京船队,人多口杂,她这个祝英台岂不就露馅。
顾恺之道:“今日离别不似往日那般惆怅,只因听子重妙曲《春常在》,觉得辈风华正茂,离别是为下次重逢,不必太感伤。”
陈操之微笑道:“长康说得是,人生何处不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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