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发半白刘族长说道:“褚氏这次首先要拿刘家堡立威,在丁舍人、陈主簿面前刘某不说虚言,刘家堡确收容十三户隐户,这十三户在刘家堡耕种二十年,繁衍生息,现在已分成十三户,就与来福家与西楼陈氏如同家人般,实在割舍不出去,其中两户还与刘氏成姻亲,去年十月,褚文谦任县令后,刘某就怕褚氏借机惩治刘氏,刘氏不是士族,私附户口实属非法,所以刘某想把那十三隐户转为刘氏佃户,依法纳税服役,但县主簿说簿籍已封存,暂不能更改,要等土断之后——刘某还兼
褚氏后辈就再无出头之日!”
褚俭相信,陈操之与陆葳蕤有私情流言虽然暂时未对钱唐陈氏造成明显打压,反而让钱唐陈氏声名远扬,这是因为陈操之尚在服丧守孝期,待陈操之除服之后想要谋仕时,那时就会发现陆氏压力、江左士族压力会让陈操之寸步难行,六品士人又如何,有多少入品寒门终老于户牖之下!
——而且吴郡流言想必已传扬到建康,以陆氏族长陆始偏狭和固执,必然会对钱唐陈氏大为恼恨,陆始身居五兵尚书,位高权重,在建康是有影响力,定会设法阻止钱唐陈氏入士籍,至于陆氏怀疑散布流言是他褚俭,那也仅仅只是怀疑而已,只要压制住钱唐陈氏、不让陈操之出头,褚氏这点压力还是要承受。
检籍土断之前,褚俭召侄儿褚文彬至吴郡密谋两日,决定借此次土断让钱唐陈氏就此蹶不振,就好比陈操之对付鲁氏那般,现在以其矛来刺其盾。
……
三月初七,陈尚从建康回到钱唐,正是钱唐土断检籍风雨欲来之时,这日午后申时初刻,陈尚风尘仆仆赶回陈家坞,应门独臂荆奴说族长陪同丁舍人、还有陈族长去玉皇山与操之小郎君商议大事去,陈尚匆匆去南楼拜见母亲,便即去玉皇山。
陈尚来到玉皇山下,天已薄暮,晚霞如火,松柏苍翠,淡淡青岚如烟似雾,守墓陈操之更像是山中隐士,路心情激荡陈尚至此反倒平心静气,心想:“爹爹与丁舍人、刘族长来和十六弟商议什大事,竟连丁舍人都屈尊来此?”
……
丁氏族长丁异是这日午后由次子丁春秋陪同来到陈家坞,为就是此次土断检籍之事,来到陈家坞,发现刘尚值与其父刘族长也在,说起褚文谦雷厉风行推行土断,身为钱唐庶族中首富刘族长忧心忡忡,陈咸便与丁舍人父子、刘族长父子道来玉皇山听取陈操之意见,看陈操之有何应对之策?
玉皇山陈氏墓园草棚,麻衣披发陈操之肃然端坐,粗麻衣裳简陋非但不减其姿容,反而更显温润如玉,神情从容镇定又带有丝冷峭,嘴唇微抿,静听刘族长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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