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来种种艰辛化作几滴清泪,落在麻衣上,此时陈操之最大遗憾就是母亲不能亲耳听到这个好消息,若母亲健在,那可有多高兴啊!
老族长陈咸老泪纵横,钱唐陈氏盼这天盼百多年,长文公啊、玄伯公啊,钱唐陈氏不堕族望,今日终于回归士籍,陈氏族人也有扬眉吐气时候!
丁异也是由衷高兴,很为自己独具只眼、英明决断而自豪,去年若是因幼微回陈家坞而与陈操之闹翻,那今日得知陈氏入士籍岂不要后悔死,现在,丁氏与陈氏姻亲关系是非常牢固,想起陈操之去年说话:“——钱唐陈氏必能绍继颖川郡望,回归士籍,绝不会让丁氏声誉受损,应
刘家堡那带党正,据传这次查出户口不实,里正、党正要远配流放,老刘这把老骨头难道还在老死他乡不成?”
陈操之安慰道:“刘伯父莫急,私藏隐户不是你家事,褚氏来势不善,刘伯父应立即派人向郡上、州上说明交出隐户被拒之事,这样以后理论起来也有说法。”
刘族长点头道:“儿尚值也想到这点,早几日便派人去郡上、州上,还写书信向陆使君说明此事。”
丁异道:“私附户口确是违禁犯律之事,士籍与庶籍不同是,只要土断检籍时主动交出私纳户口流民,就不会治罪,但自来检籍都是交那、两户聊以塞责,何曾认真搜检!褚俭、褚文谦叔侄这次来势汹汹是想借此事打压丁氏,难道丁氏还真把所有超限荫户、隐户交出去,别士族不交,丁氏凭什要交?而且褚氏最恨是操之,钱唐陈氏不是士族,却也有三户隐户、两个流民——”
陈咸诧异道:“只有来福户,何来三户?”
丁异道:“来福有子三人,其中两个已成家,就要另算户口,就是三户。”
陈操之道:“褚氏是想借去年斗垮鲁氏方法来对付陈氏,更想直接阻止陈氏入士籍,料褚氏叔侄还另有阴谋——”
来德就是这时进来禀报三郎君陈尚回来,已先去陈母李氏墓前祭拜,陈操之与四伯父陈咸出草棚,就听到陈尚拜祷道:“七叔母在天之灵,佑陈门,钱唐陈氏自本月起就注籍士族——”
冉盛、来德听到这话,愣下神,随即欢喜得跳起来,因为是在老主母墓前,不敢欢呼,但心里欢喜简直压抑不住,想要高呼:入士籍,入士籍,钱唐陈氏终于入士籍!
陈操之眼眶湿润,跪在母亲墓门前,说道:“娘,三兄陈尚从建康回来,说们陈氏已经注士籍,钱唐陈氏从此是士族,不用再担心田产会被其他豪族兼并、来福家也不会被迁往侨州、陈氏子弟勤学苦读就会有出头之日,娘,你老人家安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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