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唐陈氏入士籍!”吴县尉又惊又妒。
此时陈尚、刘族长等人已经渡过钱唐江来到北岸,并不急着赴县城,等那数百佃户分批渡江,两艘渡船次可渡六十人,南岸五、六百人没两个时辰过不来。
褚文谦第二次派来胥吏见陈尚等人已经到北岸,心知阻拦不住,掉头就回去报信。
褚文谦慌神,不知如何应对这种局面,还是吴县尉老辣,进言道:“府君,事情已经闹大,既然无法再处置陈氏,还得立即息事宁人才好,否则闹起来压又压不住,就麻烦。”
褚文谦连声道:“对对,只是该如何息事宁
众闹事,你陈氏是罪魁祸首,走!”骑着马,带着众步弓手抢先赶到枫林渡口,渡江之后命渡船暂不要回南岸,他急急回县衙与褚文谦商议对策。
褚文谦闻听大怒:“让他们过江便是,本县土断检籍、秉公而断,钱唐陈氏要聚众闹事就让他们闹好,闹得越大陈氏罪越重!”急命人回枫林渡口放陈尚他们过江,面命钱唐县五十名步弓手集结待命,又将褚氏庄园里部曲五十人调集来此,防止那些佃户被陈氏煽动冲击县衙。
褚文谦在这里发号施令,褚俭派来信使快马赶到,呈上褚俭密信,褚文谦看信,半晌说不出话来——
褚俭五日前得知六姓寒门入士籍已成定局,诏令已下,谱牒司、祠部、吏部*员不日将到达钱唐,从三月起,钱唐陈氏就列籍士族,得到消息当夜,褚俭彻夜未眠,第二天早苍老十岁,明白事不可为,陈氏入士籍,那原先他拟好构陷陈氏手段都没有用,什上品田下品田、非法占有荫户、私附流民,种种罪证都因为钱唐陈氏入士籍迎刃而解,褚氏是无法在这方面打压陈氏,只有继续忍耐——
褚俭提笔给侄子褚文谦写信,命褚文谦立即中止对钱唐陈氏追查检籍,若那三户自耕农已到县衙控告陈氏,就立即严词斥退,想办法与陈氏修好,尤其是对陈操之,必要时曲意迎合甚至忍辱负重也是必要,钱唐检籍如往年,不求有功,但求无过,莫要再与丁氏冲突——
褚俭也算是能屈能伸、当机立断,但他却不知道,钱唐局势已然无法收拾,而且以丁氏为首钱唐七姓联名状告他褚氏者已经日夜兼程前往扬州……
褚文彬这日也在县衙,见堂兄褚文谦览信后痴愣,忙问出何事?
褚文谦这时才从震惊中收回魂来,急命人再赶去枫林渡口,莫让那些佃户渡江——
吴县尉见褚文谦朝令夕改、反复无常,不禁暗暗摇头,问:“府君何以改变主意?”
褚文谦把信递给褚文彬,对吴县尉道:“钱唐陈氏列籍士族。”就这句话,好像费尽所有力气,褚文谦身心颓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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