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文谦又去玉皇山访陈操之,说陈操之是本县孝廉、大贤,他褚文谦忝为县之长,就要访察本县贤德名流,询问为政之得失,更好地造福乡梓——
玉皇山草棚,陈操之静听褚文谦说话,嘴角含笑,彬彬有礼,待听到褚文谦说要去他母亲墓前致奠,这才坚拒,他不想这个薰香粉面、口是心非家伙打扰他母亲安息灵魂,这个四十六岁猥琐男子还曾经想娶他嫂子,看着就让人厌恶。
褚文谦被拒绝,怏怏而回,心道:“陈操之,你不过个新进士族,有何可自傲,且等与叔父商议后再说,难道就任由你陈氏嚣张乎?”
经过此次寒门佃户请愿事件,褚文谦这个县令已经是毫无威信可言,还没等他缓过神来,褚氏更大危机到来——
四月初八,以新任扬州内史王劭为首扬州官吏、差役行百余人来到钱唐,同来还有暂代吴郡太守褚俭,褚俭面如土色,这路上他多次想向王劭陈情表白,但王劭睬
人啊?”
吴县尉道:“府君应亲自出面说明此事,把那三个诬告农户脊杖二十给陈氏个交待。”
褚文谦默然半晌,点头道:“只有这样。”看看怔坐边堂弟褚文彬,真是沮丧到极点。
黄昏时分,五、六百名寒门佃户浩浩荡荡出现在钱唐县城南门外,褚文谦与干县吏在城门边设帐,把陈尚与刘族长等佃户首脑请到帐中叙话,道明是小人诬告,现已查清,又把那三个佃户押过来当场责打,打得鬼哭狼嚎。
陈尚不动声色,心知褚文谦是得知六姓入士籍消息,所以才会嘴脸突变。
以刘族长为首寒门庶族族长要求褚文谦把他们各自私附隐户注籍为佃户,并承诺不得将这些隐户迁居他处、不得肆意抬高各民户户等——
所谓户等就是官府按民户田产财货多寡分为不同等级来征收赋税,也和田地膏腴贫瘠般分为三等九品,胥吏衙差往往任意抬高民户等级,以此来要挟民户,送钱帛贿赂就评为中下等,若有那不肯行贿,就评为品上上户,这个品和官人品可不同,品越高越悲惨、愈受敲剥。
褚文谦不想把这些寒门隐户都转为入籍佃户,因为入籍佃户所纳赋税要上交州郡,县上无法截留,而隐户呢,州郡无籍,不用纳税,县上衙吏却是知根知底,可以从中谋取私利,这都是心照不宣惯例,水至清则无鱼嘛。
但刘族长等人坚持要交出隐户,褚文谦推托不,只好答应,并让褚氏庄园送来几车干枣蒸饼来请这五、六百名佃农饱餐顿,然后好言抚慰,让他们回钱唐江南岸去。
想起叔父信中忍辱负重之言,褚文谦次日亲去陈家坞向陈氏族长陈咸致歉,说自己误听小人之言,差点铸成大错云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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