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为顾慈然的勇敢火光飞舞进来,融了锁拷,落实了心跳。很微小,但好亮。
“你打扰过我仅有的和平宁静,那曾是绝望的一部分。”
项辙在阴暗里越轨。
还好他不是一厢情愿。
呼啸寒风依旧吹送不止,昏黄路灯下黑影忽闪,一个个闪现又快速消
眼睛里有了人,这样的事实连他自己都很久才相信。
从夜空下俯视全城,商业CBD总是璀璨得奇异。黑暗里燃火一样亮堂,彻夜不灭。红色夜空下,数不清的银色高楼错落林立,高耸密集,陌生冰冷,将低矮的老旧建筑遮得严严实实。
身处阴影,看不到光。
项辙有过很多段感情,没去记,也数不清。比起爱情,他宁可偏爱性。他和许多漂亮男孩做过爱,却没施舍几分真心。不然相信吗?至少他从未见过。
他的出生就并非因为爱情。他一直在争吵、权钱、利益中窥探自己出生的真相,好多年了。他没见过,也给不了。
项辙离开公司的时候雨停了,快要到凌晨。
今年冬天格外冷,寒潮一阵又一阵来袭,常常就是阴沉雨天。不过商业街繁荣依旧,人们的购物热情丝毫没被寒冷打断。行人络绎不绝,风雨不改。
项辙上车的时候倒是没见到街边有多少人,毕竟太晚了,外头还冷。然而路过商业街中心的广场的时,他看到乌泱泱一堆人聚在一起,笑容灿烂的年轻人们举着五彩荧光棒兴奋飞舞。随后传来一阵尖叫,一双人拥抱,一群人起哄拍照。
凌晨寒夜,缤纷光影与娇嫩玫瑰花下,惊喜的男孩紧紧抱住女孩,生涩亲吻无名指,钻石闪耀冰冷,男孩的唇却是热的。随后他托起女孩的头郑重珍视的凝望。他们在众人的尖叫声中接吻。
项辙冷漠地收回目光,视线转到车内。
晃晃荡荡挥霍从前,酒色过身,冷心不改。冷漠恣睢如他,明面温柔优雅,私下不近人情,冷酷孤寂,茕茕平生,他的以为。
幼稚报复再挖坑跳进去,这大概是他最脱缰的一次游戏。不再是主导者,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融了一份心,虚情假意的外壳化开了,裸露会跳会痛的内里。
项辙像被一直禁锢在有着血液和蛛网的黑暗地下室里,带着手铐,被伪装和抗拒蒙住双眼,身上被破裂的酒瓶碎片划开伤痕,血珠和时光一起淌,日渐浓稠,残忍悠长。
双眼紧闭,双手摸索,他渐渐在此得趣,血疤撕开再凝,都是痛快的。
可是有光照进来了。
他觉得吵闹。
且碍眼。
无关的人极少能让项辙情绪波动,没有意义。他没那么多闲心,也觉得不值。
他的生命里一共就几个人值得。其他的都死了,活着只一个,叫顾慈然。
顾慈然是项辙漫不经心的人生旅程中唯一停伫的归客,被他又哄又骗拐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