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有屋左右看看,见无人注意这里,飞快接半个饼子,然后咬口才对黄善低声道:“兄弟告诉你,登州最重是军功,你若是不想打仗,安心干活也行,现在登州入屯堡分十亩地,每亩两斗粮,也是够吃。不过还是当兵好,以后在辽东都是百亩地,旅顺你也看,建奴这个样子早晚被打死,日后收辽东,你
善游目四顾,周围有不少前些时日投降包衣,这里约有三百多人,其中甚至还有十多个蒙古人,他们自己围成团狼吞虎咽,黄善只是稍稍看下,蒙古人在后金地位比汉人略高,实质上也是包衣,主子们杀起来是没啥区别,所以黄善以前也不太看得起这些人。
这些主动投靠人大多神态轻松,自顾自吃着自己食物,有些熟悉还互相低声交谈着,发出些愉悦笑声,只要不是太大声,周围士兵也并不干涉。
黄善边吃边看着那几个谈笑人,慢慢也露出些笑来,心中是前所未有安全感觉,不会突然有人来打杀自己。他眼神又变得灵动,眼珠转转后堆起笑脸对白有屋问道:“白大哥,你是咋过来?”
白有屋颇有些得意道:“那日在咱们牛录最东边上,那牛录额真让们给他把躲藏地窝子挖宽点,乘着倒土溜下土墙,顺着拦马沟地上爬过来,沟里不能去,有铁钉子。那时想着,就算被登州兵砍,死就死球,总比在建奴那里不人不鬼强。”
“白哥你媳妇咋办?”
“临走前几天死球,累死。”白有屋说完咕嘟嘟喝口水,又把他那个粗瓷碗递给黄善,口中边说道,“她不死,还真不敢跑过来,过来后才知道,这些兵爷都是天兵天将,不过你猜咋地,他们两年前也不过是流民农户,跟着陈大人打仗,就打成天兵天将,老子可从来没想过当兵能当成这样,那训导官说,先到修路队修路或是当矿工,考核合格就能当兵,老子想好,以后就当兵,为陈大人杀鞑子。”
“训导官?”
“就是方才来讲话那个张官爷,说话和气那个。听说是总训导官黄大人家丁,就相当于巴牙喇那样,听说刚到另外个啥局,以后咱们还归他管,老子来得早,张大人那时对说,‘白有屋,你名字取得好,过两年肯定有屋有媳妇。’”
白有屋学着张大人神态,满脸都是笑容。
“白大哥你可真是个好汉。”黄善听白有屋与张大人相熟,神态更加恭敬,马上扯下手中半蒸饼递给白有屋,“咱们牛录跑出来就几个人,以后白大哥还要多关照。以前在村里,兄弟就觉得白大哥你这人仗义,就是那些鞑子看得严,也没跟大哥说过几句话,但那份豪气,兄弟可是佩服得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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