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学此人所说,便是说道无穷尽,即便有圣贤之人,也是说不完。儒学又站起人,对心学这人道:“天地间万形皆有敝,惟理独不朽,理不在先儒其人,而在先儒明此理,以文记理传载而下。”
心学那人不慌不忙道:“楫让之后为放伐,放伐之后为篡夺,井田坏而阡陌成,封建罢而郡县设,行于前者不
“仁者见之谓之仁,智者见之谓之智,百姓日用而不知,故君子之道鲜矣,显诸仁,藏诸用,鼓万物而不与圣人同忧,盛……”
文登大学小礼堂中人头涌涌,中间摆着两排桌子,面对面坐着两排人,每边有五个,就如同后世辩论会般,名身着青衫学生正在大声说着话,周围围观学子围几重,连窗户上都站人。
对面心学方人站起来打断道:“此句早有阳明先生驳之,不值文,孟子亦说人人‘皆可为尧舜,亦为之而已矣’。百姓日用条理处,即是圣人之条理处,尧舜与途人,圣人与凡人,所谓圣人,不过偶得二条理,终究不过是人而已。”
开始说话之人,便是习儒学者,而起来反驳这人,便是机械系人,兼学心学,两派在文登大学堂中日日争斗,尖锐对立。今日这番辩论,实际是校长组织,两派在学校中多次打闹,校长请示刘民有,就让他们每月辩次,把武斗变为文斗。
儒学那边站起人,大概二十来岁,他风度翩翩对上首教习行礼,然后向对面心学之人道:“人皆可为尧舜,然不必人皆为圣贤,阳明先生说心存良知便可为圣贤,那田间猛夫也有心存良知者,亦可成为圣贤乎?”
“百姓日用是道,田间猛夫日日耕作,耕作是学,耕作亦是道,何事不可为圣贤?孔子说有教无类,何以到先生这里,田间猛夫就无类。”
“子曰……”
心学那人打断道:“动辄子曰诗云,不问本心,却以圣人之是非为是非,先生不闻尽信书不如无书,汝等所谓‘后世之人,必不能及于古之儒者’,此乃不知造化生人,古今轨,中人以下,以己论量天下者也,谓之诬人。是皆流俗积习,贵耳贱目,任书籍而不任心灵者也,亦何望于圣人大方之域哉。虽孔夫子亦庸众人类也。耕稼陶渔之人即无不可取,则千圣万贤之善,独不可取乎?又何必专门学孔子而后为正脉也。”
此人上来就把孔夫子类同凡俗,也不认同孔子之言为至理,儒学那边纷纷鼓噪,个夫子起来骂道:“不习圣人微言,岂知大义,千年以降……”
“千年以降何来孔子所言大治之世,尔等说来说去,总归是那几句,‘天下之理,先儒言之,皆善而尽,但习以守之可也’,此乃大谬,是不知:道无终穷,忽忽孟浪之徒尔,谓之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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