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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堂中嘈杂之声远远传来,校园中小树林中疏影横斜,阳光斑驳洒落在林间空地,阵阵蝉鸣飘荡,却显出林间幽静。
林中摆些石桌和石凳,些学生在林中坐着看书,林中池塘边有几个航海系年级学生在摆弄模型。
树林中间凉亭里,陈廷栋刚刚从棋盒中拿起枚黑色棋子,缓缓放在石桌棋盘上。他看看对面坐着叫花子,吞口口水道:“姬教习,那日某时按耐不住,这下手重些,还请姬教习见谅。”
他对面坐,就是陈新口中怪物之姬子悦,这位老兄在文登大学堂教授心学泰州学派理论,还研究过佛学,与陈廷栋见面就掐架,互相说服不,陈廷栋那日忍耐不住,将姬子悦痛扁顿,今日是专程来道歉。
能行于后,宜于古者不能宜于今,理因时致宜,逝者皆刍狗矣,不亦朽敝乎哉?”
他所说意思,是时代总是在发展,个道理也要不断更新,以适应新社会形态。这是明中期心学大师王廷相所说,相比起固步自封儒学来说,有很大进步意义,与儒学信奉经典更是背道而驰。
站着儒学辩手气急败坏道:“若如你所说,天下间便无定理,那朝堂诸公皓首穷经所为何事,为何又要以八股取士。你等眼中圣人与猛夫无异,可是说朝堂诸公亦是田间猛夫。”
那心学辩手洋洋自得道:“朝堂诸公,及乎开口谈学,便说尔为自己,为他人;尔为自私,欲利他,无厘为人谋者。实则读书而求高第,居官而求尊显。阳为道学,阴为富贵,被服儒雅,行若狗彘,自吹自擂,犹若丑妇之贱态尔。”
周围旁听学生片嘈杂,泰州学派辱骂朝廷重臣是贯作风,但骂得这般下作也是少见,整个小礼堂里面吵作团。两边人冲到中间要扭打,负责维持秩序些学子连忙拉住。
姬子悦依然是登州时那副叫花子打扮,他执白棋在手,眼睛也没有看陈廷栋,慢慢放到
儒学那边领头人被拦住不得过去,盛怒下跳到桌上,对着周围学子大声道:“今日大家所见,心学派狂妄无边,无言不是大逆不道,今日这辩论不辨也罢。”
心学那边也有人跳上桌子,他却没有大吼大叫,而是哈哈哈仰天大笑。
等到那些学子都安静下来,儒学领头那人才对他怒道:“江平远,你有何可笑!”
站在桌上江平远大声唱道:“笑着是谁?也不笑那过去骷髅,也不笑那眼前蝼蚁。第就笑那孔子老头儿,你絮叨叨说什道学文章,也平白地把好些活人都弄死。”
儒学领头那人呆片刻,终于脸红颈涨狂喝声,“你,你,你敢诬蔑孔圣人,跟你拼,打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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