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廷栋离开之后,崇祯眼神阴冷,他看着留下曹化淳问道:“此次兵乱,可有陈新在背后指使?”
曹化淳抬头愕然道:“这,皇上是听谁说?东厂各档头发回消息,都未说及此点,按理说来,陈新也无此能耐,各营大小相制,陈新只有个正兵营四千兵马在手,其他营头兵马钱粮皆由登莱巡抚、海防道、监军管着,他陈新凭何可以号令登莱数万大军。”
崇祯皱眉想半响,终于长出口气,虽然有些不甘心,但他也只能暂时放下此事,又对曹化淳问道:“那京师和北运河粮价又是如何?京师粮价直逼五两,很多百姓家中已揭不开锅,东厂和锦衣卫可弄清谁在哄抬。”
曹化淳连忙道:“老奴都查清楚,乃些*商囤积居奇,在民间散播谣言,然后乘高价收买获利,锦衣卫已经抓十个粮店掌柜,缴批粮食。
家奴,在平度州、莱阳等地争夺民间田地,其中陈新、祝代春还有欺男霸女等行,刘民有手下则有十余船只,从江南运货销往天津关宁等地。余下各官各有家业,或贩盐或贩南货,占地蓄奴之事同样不少,与当地缙绅大族颇有冲突,此次看着是因东厂之事,其实是登镇各将与地方多有冲突,借着此事发作,据东厂档头发来消息,他们借机威逼那些缙绅……”
崇祯站起怒道:“他们岂敢纵兵为恶!”
梁廷栋站出步道:“皇上,其实登莱缙绅亦有欺压营兵之事,陈新尚在文登之时便与乡间冲突不断,其后靠着他在登莱威望直压着营伍,使得登莱局势稳固,这次卢传宗之事事发,他便压制不住。而刘泽清平日多偏向本地缙绅,是以这次被左协和团练兵马包围。方才到急报,那刘泽清被,被……”
崇祯有些惊慌指着梁廷栋,“如何?”
梁廷栋低声道:“被乱兵攻破营地,已是被杀。”
崇祯颓然坐回椅子上,养心殿中落针可闻。
梁廷栋咳嗽声继续道:“王廷试已命陈新领正兵营出发,前往平度州和青州平乱,但老臣觉得,此事不宜大动干戈。登莱骄兵悍将如云,旦再自相打杀起来,死伤必定惨重,如今刘泽清已死,应命陈新剿抚并用,不必追究范守业、代正刚等人,首要是要稳固登莱。登州镇控扼辽海,北据辽南、东联东江朝鲜,万万乱不得。便如当年东江镇,原本直牵制建奴,却因毛文龙之事分崩离析,至今未能缓过气来,如今建奴已经势弱,绝不可因内乱而致辽东大好局势败坏。”
崇祯微微点头,“本兵可有什定议?”
“老臣请皇上下旨斥责姜月桂,卢传宗家眷却不必抚恤,皆因其杀人在先,另安抚登州镇所部,尽速补齐今年粮草,对此次参与兵乱之兵将律赦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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