叱骂道：“鬼叫什
？作死吗？”过
阵，见他不动，便打开牢门进去，探探他
呼吸，说道：“死。”唤楚瀚进来，两人将李东阳抬出去，放在屋角，用草席盖着，又让王吉叫家人送口薄木棺材来。
不多时棺材送来，王吉让家中杵作“收殓死尸”，之后便将棺材抬出去，扔弃在乱葬岗上。楚瀚事先早与李家家人联系好，李家已暗中派人在当晚前来“收尸”，撬开棺材，将躺在棺材中李东阳悄悄背回家去。事情切顺利，李东阳逃出生天，隔日便带着家人暗中逃离京城，远走高飞。
自此而始，楚瀚便与王吉、何美着手干起偷运“死尸”出狱勾当。何美擅长文书，事情干完后便负责缮写文案，写明哪个犯人在何日何时因何病症死去，好让事情呈报在案，有档可查。大多病人都只写上“瘐死”两字，楚瀚不识得“瘐”字，向何美询问。何美解释道：“在狱中受不折磨寒冷饥饿，或是害病而死，都可以称为瘐死。”
楚瀚这才恍然，心想：“这厂狱肮脏拥挤，时酷热，时严寒，饮食又差，就算不遭受酷刑，囚犯便要不瘐死也难。”
他们每月放走三五个“瘐死”罪犯，尽量不引人注意，收到银子三人均分，方面做好事，方面也赚笔不小财富。厂狱在不知不觉中空旷起来，气味不再那难闻，其他狱卒也都松口气。狱中死人本是常事，夏季瘟疫来，下子死大群也是家常便饭，因此其他狱卒全没想到其中夹杂不少假死囚犯，而楚瀚等三人竟借此大饱私囊。
如此半年过去，又到春天，听说东厂提督刘昶被人告御状，流放边疆充军去。新任提督还未定下，先来个代理提督，不是别人，正是大太监梁芳。
梁芳经营设计多时，终于扳倒刘昶，赚到个代理东厂提督，朝得势，趾高气扬，上任当日便来厂狱巡视，清点犯人。楚瀚眼见冤家上门，老早躲在厨下避不露面。
梁芳多年来敛财有道，早已调查好犯人身家财产，能够狠狠敲诈笔，便派人去犯人家中索取“清白费”，说明白点就是“赎身费”，直压榨到人家钱财散尽，才不情不愿地将半死不活犯人放将出去。原本楚瀚等干“赎尸”勾当还是出自好心，随家属财力状况自行出价，收费不高，最多十两银子，而且收人之钱，忠人之事，几日后定将“尸体”运出，因此受惠家属对楚瀚等行事都颇为满意，保持缄默。如今梁芳穷凶极恶地不断索钱，拿钱后又不放人，家属都不禁恼怒，许多便来走楚瀚后门，要求“赎尸”而不“赎人”。
楚瀚等生意因而大为兴隆，狱中“瘐死”犯人陡然增多。梁芳渐渐感到不对头，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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