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以武戏闻名。荣家班这回得着机缘来万大学士家中唱戏,自是极为卖力,摆出大戏《泗州城》。楚瀚出身寒微,从无机会听戏,也不十分懂,坐在台下边嗑瓜子,边随意听听。
方开场时,但听台后声清脆暗唱,却是“南梆子”倒板:“五湖四海——为尊!”
便见个妙龄女子身穿抢眼大红裤衫,挑着两桶水,碎步出场,体态婀娜,步履轻盈。她右手持线尾子,左手扶担,走花梆子,面对上场门亮相;之后扭三步,扔线尾子,颠颠担子,转身面向前台又亮相。只见她面目姣好,精神抖擞,顿时赢得台下片喝彩。胡琴声中,少女捋捋头发、理理衣服、颠颠担子,接着唱道:“来卖水二八佳人,小金莲忙往前进。”侧头见到台上个老婆婆坐着哭泣,又接着唱道:“却为何老妈妈脸带泪痕?”
这几段做唱,台下已是掌声如雷。楚瀚虽也看过几场戏,但从未见过如此精湛演技,只觉眼前亮,问身边小麦子道:“这戏演是什?”
麦秀是个戏迷,当即答道:“这是《泗州城》,这女子扮是水母。”
楚瀚又问:“水母是做什?”小麦子答道:“水母是个妖精,专爱兴风作浪,淹泗州城几回。她这会儿提两桶水,就是来淹城。”
楚瀚点点头,问道:“那老婆婆又是谁?”小麦子道:“那是南海观音大士。泗州城州官怕水母发水淹城,请求南海观音大士出手保护,她便装成个老婆婆,特意来此阻止水母为恶。”
但见台上那老婆婆哭着答道:“老身口渴得紧!”水母便将担子放下,让老婆婆取水桶中水喝。不料水母才走开几步,老婆婆仰头,已将桶水喝个干净,伸手抓过第二桶又待喝下。水母回头望见,大惊失色,冲上去把抢回水桶,桶中却只剩下几滴水,不够淹城。水母大怒,指着老婆婆破口大骂。老婆婆现出观音大士真身,水母全无顾忌,依旧向观音大士怒骂叫阵。
之后便是场热闹非凡大战。但见观音大士派出神将轮番上阵,水母独战众神,先用女大刀战孙悟空、灵官、玄坛,再用枪战青龙、白虎、伽蓝、金咤、木咤,又用鞭战哪咤、孙悟空。只见水母愈打愈精神,刀枪棍棒满台飞舞,抛、蹬、踢、接,目不暇给。水母动作利落,施展拍枪、挑枪、踢枪、前桥踢、后桥踢、虎跳踢、乌龙绞柱踢和连续跳踢等种种绝技,将惊险打斗场面发挥得淋漓尽致,台下掌声、喝彩声不绝,楚瀚也看得目眩神驰,心想:“要练就这样武戏功夫,恐怕不比练蝉翼神功容易!”
他问小麦子道:“这演水母是谁?”小麦子只看得目不转睛,时没有回答,直等到这幕完,才在如雷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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