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春阳,邢启圣。”呼延云念到这两个名字时,鼻子里轻蔑地嗤,“不错,这两个人渣算得上是穷凶极恶、丧尽天良,直以来无恶不作又屡屡得手经历,让他们误以为只要心狠手黑就可以在这个世界上为所欲为,于是他们居然以业余选手身
犯罪习惯和富有延续性逻辑轨迹。说嫁接,是指这两个人从开始都对对方犯罪动机、所作所为和终极目毫无所知。这两个人不但不是同伙,而且可能完全是路人甚至仇人,只是因为非常偶然原因,前者行为被突然中止,后者继续实施前者未完成犯罪——在扫鼠岭案件中,就出现明显嫁接特征,不错,看上去这确是根完整树枝,可是只要细细琢磨,就会发现清晰断碴。”说着,呼延云把那根枯枝扔在地上,“而要寻找,就是那个截和邢启圣人。”
“你找到?”周立平问。
“找到。”
“他是谁?”
“你觉得他会是谁?”
“这想不出来——也许是他仇家,或者,干脆就是个过路,目睹到邢启圣抛尸,跟他发生搏斗,失手将他杀死,然后惊慌中把尸体也抛到井下,放把火……”
“不是,那个嫁接邢启圣罪行人,不可能是他什仇家,来做这惨无人道事,他怎会找自己仇家来帮忙?二来哪儿有那巧事,他没通知仇家,偏偏抛尸时候,被某个喜欢在月黑风高深夜到扫鼠岭上散步仇家撞上……至于路人说法,更是不值驳,现场勘查表明,邢启圣遇害前,丝毫没有逃跑或反抗迹象,就像见到老虎小鸡样乖乖地坐以待毙,这说明那个凶手定是邢启圣早就认识并感到畏惧人,这说明那个凶手定早就置身于导致这桩案件错综复杂因果关系之中,这是场动机明确谋杀,而绝不可能是什路人偶然失手——凶手和邢启圣之间,实质是审判与被审判关系,凶手在那天晚上,既是审判者,也担当死刑执行者!”
周立平沉默不语。
呼延云重重地拍下隧道风亭,拆去防护网洞口,黑暗而冰冷:“是,就在这里,就在这个隧道风亭旁边,那天晚上发生场审判,个无意中目睹邢启圣把具具赤裸、小小尸体扔进这黑窟窿里面人,出于满腔义愤,亲手执行对邢启圣死刑!凶手只能是那个人,那个社会弃儿,那个时代叛逆,那个警察眼中恶棍,那个民众心中公敌,那个为保护心爱女孩毅然肩负起切囚徒,那个用整整八年牢狱都不能挫磨掉丝毫正义感人!”
刹那间,周立平眼中闪过道光芒,红色,好像道伤口,然而又迅即黯然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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