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国使臣们在后来写回忆录当中说,朝廷雇用许多老百姓来到船上,为英国人端茶倒水,扫地做饭。英国人注意到这些人“都如此消瘦”。“在普通中国人中间,人们很难找到类似英国公民啤酒大肚或英国农夫喜气洋洋脸。”这些普通中国人“每次接到们残羹剩饭,都要千恩万谢。对们用过茶叶,他们总是贪婪地争抢,然后煮水泡着喝”。“不管是在舟山还是在溯白河而上去京城三天里,没有看到任何人民丰衣足食、农村富饶繁荣证明……不管是房屋还是河道,都不能跟雷德里夫和瓦平(英国泰晤士河边两个城镇)相提并论。事实上,触目所及无非是贫困落后景象。”“生活在水上悲惨中国人向处于半饥半饱状态,乐于以任何食物为食,即使是腐烂也不放过。”[27]
英国人之所以对中国人生活水平感到如此震惊,主要是因为那时中英两国人均GDP已经有巨大差距。李稻葵等人研究认为,北宋时期中国要比英国富裕得多,但在那之后,英国人均GDP开始不断增长,而中国人均GDP却不升反降,特别是清代因为人口迅速增长,人均GDP更以每年-0.34%速度衰退,到1840年左右,中国人均GDP只是英国水平15.04%。[28]刘逖也认为中国近代后期人均GDP是反向发展,1600年,中国人均GDP大约为白银4.5两,到1840年下降到约3.4两。[29]
中英人均GDP对比图
注:此图来源是李稻葵、金星晔、管汉晖《中国历史GDP核算及国际比较:文献综述》文,制图为胡列箭。为对比方便,去掉别数字,只保留中英对比。他们以1990年美元购买力平价为基准进行换算,得到可以用于国际比较GDP数据。[30]虽然纵轴上具体数字可能有问题,但是这张图所反映历史趋势还是大致正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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