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里克终于感到了一丝不安。他错了吗?毕竟他甚至连费斯顿伯格想要自己做什么都不知道。但现在解药已经碎成了粉末,事已至此,无法挽回。他们说再多也只是唇舌之争罢了。
埃里克站起身,望了一眼窗外的夏延郡。
整座城市已成了一片废墟。
他难以置信地睁着双眼,感到真实可触的房间摆设和眼里见到的一切的实体都在消融。实物从他面前慢慢地消失。他伸手去抓,想将它们留存下来。
“祝你好运,医生。”费斯顿伯格说,随即他也变成了一缕缥缈的雾,与周围灰暗的一切融为一体。桌子、墙壁和其他物体也都烟消云散,让人难以相信它们片刻前还那么稳定真实。
就足以令我起疑。”
费斯顿伯格费了好大的劲才勉强控制住自己。“好吧,你很谨慎。这一切让你晕头转向,这我能理解。可是医生,拜托你现实一点儿吧。你已经看过报纸了,你知道我通过某种方法成了莫利纳里的继任者,成了联合国秘书长。此外,以你的时间点为准,六个月后,你在密谋拉我下台时,被人逮个正着。还有——”
“代理联合国秘书长。”埃里克纠正。
“什么?”费斯顿伯格瞪着他。
“报纸的措辞表示,这只是暂时性、过渡性的情况。而且我也没有,或者说不会,‘被抓个正着’。报道说的只是嫌疑,没有审判,更没有定罪。我很有可能是无辜的。有可能是有人陷害我,比如你。”
埃里克失去了平衡,挣扎着想站稳身体。他一头扎入了令人作呕的失重状态……等他在剧烈的头痛中仰起脸,周围出现了白宫咖啡厅的桌椅和人群。
一群人将他团团围住,面带忧色却不敢上前。他们都只是在一旁观看,不敢真的碰到他的身体。
“多谢你们的帮助。”他勉强挤出声音,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旁观者带着愧疚逐渐散去,回到各自的桌边,剩下他自己一个人。不是一
“不要班门弄斧!是,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好吧——”费斯顿伯格的声音很稳,“我承认。刚才给你看的那份报纸是假的。”
埃里克微微一笑。
“我也不是代理联合国秘书长。”费斯顿伯格继续说,“但是至于到底发生了什么——那就要你自己来猜了。你猜不到的,再过没多久,你就会回到自己的时间里,对于未来的世界一无所知。如果你和我做些交易,你也许就能无所不知。”他盯着埃里克。
“看来,”埃里克说,“我是个傻瓜。”
“不仅如此,还是个多相变态①。你完全可以带着无所不能的武器回去,拯救你自己、你妻子和莫利纳里——当然了,是比喻意义上的武器。接下来的一年里,你会饱受煎熬……前提还得是你能带着d,y熬过那么长的时间。走着瞧吧。”